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顺着床脚靠到阿树的身边,将她抵在自己身体和墙壁之间,圈出了一小片无法避让开的小空间。
顾晏洲语气里带了几分厌弃。
而这抹印入骨髓的厌弃,是在讨厌他自己。
“就这么厌恶和抗拒我吗?永远都用一副虚假的面孔对待我,毫无真心的话语,敷衍的讨好......无论我做什么,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东西捧到你眼前,可你也丝毫不会觉得心里有任何触动。”
阿树张了张嘴。
却被顾晏洲压住了唇角。
“嘘——”食指轻轻压在阿树的唇边,“晚晚,不要反驳。你知道我说的没错。”
阿树无法理解顾晏洲现在的话。
她扭头避开顾晏洲的手指,凝眉问道:“你在发什么疯?”
顾晏洲依她所愿,也不过多牵扯,坐的稍稍远离了一些阿树。
他淡淡道:“如果我不作出这些对你而言过分靠近的举动,你永远将自己真实的情绪封闭在壳子里,从来不肯对我分享丝毫。”
“我只是想看看毫不伪装的你,究竟是什么样。”
“仅此而已。”
阿树顿时哑然。
一时间竟觉得顾晏洲好像说的没错,但又好像哪里都说错了。可她暂时还没想到该怎么反驳,或者解释自己的行为。
隐隐觉得,从今天醒来开始,自己的情绪就一直被顾晏洲牵着走......
她怎么一步步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了。
阿树一凛,试图主动掌握话题。
她环顾四周,心里一惊。
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问道:“我现在在哪里?”
刚才是真的气昏了头,都没第一时间注意到自己的处境!
她现在呆的房间竟然是完全密闭的!
方才粗略的扫了一眼,没看出什么异样。可现在冷静下来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身处的环境,发现四面竟然都是墙面,甚至连个门都没有。
这是什么地方?
顾晏洲是要在这里和她同归于尽吗?
阿树脸色一白。
她一直在试图联系系统,可至今脑子中毫无反应。
阿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跟顾晏洲一起去死,白做这么久的任务了!
已经顾忌不了太多,阿树直白的问:“这个房间......为什么连个门都没有?”
顾晏洲却没有回答她。
而是问道:“你想不想看看我的真身?”
阿树下意识想说“我不想看”,但抬眼撞进顾晏洲的眼神里。
男人此时的眼瞳已经变成妖异的冰蓝色,像是茫茫无尽的大海,冰封千里,毫无感情。但眼底却又隐隐有暗chao涌动,诡谲的黑雾在瞳孔中纠缠缭绕着,无言的危险感几乎快要压抑不住了。
仿佛阿树说一个不字,他就能瞬间变得疯魔。
阿树:“......”
你干脆直接押着我看得了。
还问什么问!
无比憋屈道:“看看就看看。”
顾晏洲似是有几分遗憾的挑挑眉,他似乎更想看到阿树奋力抵抗挣扎的模样。
这样的话,他才能理所应当的强迫她。
但看到女孩这么乖的样子,顾晏洲也没多说什么。
而是站起身,走至床边向阿树伸出手。
阿树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放在他的掌心,跟着站起来。
脚踝处的锁链哗啦啦啦的响动。
她低头看了一眼。
顾晏洲随意瞥了一眼,问道:“你喜欢吗?”
阿树无语:“......神.经病才喜欢。”
她说话越来越不客气了。
顾晏洲不在意她言语里的赌气,和暗骂他神经病的话语。
“不喜欢就算了。”
话音刚落,阿树脚上的金属锁链瞬间消失,连带着脚踝处紧贴皮肤的琉璃镯子,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若不是脚踝处还残存着一圈刺眼的红痕,阿树估计又觉得自己在做梦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
阿树见顾晏洲一直牵着她往墙边走,可明明眼前压根没有任何门之类的物体的存在。
不由得迟疑片刻。
可还不等她停下脚步,下一秒眼前场景骤然转变。
顾晏洲带着她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水池边上,池水是淡蓝色的,上面弥漫着薄薄的水雾。水池四周种满了馥郁的桃花树,放眼望去尽数是粉色的花瓣。
可如果再试图往远处眺望,就什么也看不清了,触目可及的全是浓稠到无法分辨的白色迷雾。
阿树睁大了眼睛,呆呆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她挣脱开顾晏洲的手,面上的表情像是惊呆了。
对于陌生的环境十分不安。
顾晏洲任由阿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