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宰赫扫了一眼徐英哲的校服,目光回转,关切道:“你的脸色很难看,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李一刀用力闭了闭眼,抓住柳宰赫的手,“成老师她死了,那些人说她是自杀,还留了遗书。”
徐英哲盯着她和柳宰赫交握的手,眉头皱得更紧,而柳宰赫显然也是有些不自然,不过看她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就没把手抽出来,反而还小声安慰了她几句,再往楼上看去。
又是自杀,和洪善美一样。
真的可能吗?
柳宰赫去了现场,成敏的尸体已经被带走了,地上只有一个白色的人形,屋里一切都很整齐,没有任何打斗痕迹,窗户紧紧关闭,反锁着,坏掉的门也是从内部反锁,这是一个密室,警署的人说这基本不可能是他杀。
年轻的检察官不免想到了上次他和这个姓李的老师会面时,对方说过的话。
成敏和洪善美之间似乎有些矛盾。
结果两个人一前一后全死了?
这不对,这一定不对。
可是到底哪里不对?!
柳宰赫有点焦虑地搓着手指。
现在他的情况很糟糕,关于并案的申请老师没有给回复,而且很突然地在一次停电事故中,他电脑里存的资料全不见了,技术部说是电脑磁盘出了问题,但他不信。
旁边有人接了个电话以后频频往柳宰赫这边看过来,似乎是想验证什么,几分钟后,几个人把他给围了起来:“柳检察官?”
“是我,怎么了?”柳宰赫感觉他们表情好像不太对劲,但没多想,“对了,死者的遗书你们放在哪了,让我看一眼。”
结果对方一脸讥讽:“看什么,看上面有没有对你的控告?”
柳宰赫一愣:“什么?”
眨眼间,那几个人突然过来把他控制住了,柳宰赫搞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挣扎了几下:“你们这是发什么神经?”
“是你发什么神经才对吧,大检察官不好好查自己的案子,跑到这里是想干什么?是不是害怕死者说什么不利于你的证据,所以急着赶过来销毁证据的?”
“你们在说什么啊?疯了吗?”
“呵,我在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之前跟死者接触过吧,借着查案的由头把死者单独约出去然后趁机对死者性.sao扰,还用言语威胁不让对方说出去,导致死者不堪受.辱愤而自杀,现在知道害怕了?敢做不敢当?”
柳宰赫双眼越瞪越大,好像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我?性.sao扰?”
那几人懒得跟他多纠缠,直接把他拽出去:“不用怕,死者是不堪受.辱而自杀,你还算不上故意杀人,但是你这检察官的名头能不能保得住那可就难说了……哼,像你这种败类,只会给我们丢人,还不快滚?!”
“该死,你们全都疯了吗?说什么屁话呢!”
柳宰赫狼狈地被丢出去,只觉得忽然之间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讥讽和不屑的眼神让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现场不能去了,他想回去查查这谣言究竟从何而来,结果刚进办公室,本来沸腾的讨论声忽然静止,所有人直愣愣地看着他,屋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柳宰赫一把拽出平时跟自己关系最近的同事,到了茶水间:“什么情况?”
“我还要问你啊大哥!你什么情况?”同事小心翼翼地和他保持一定距离,“前段时间你一直神神叨叨的,那时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今天更是接了个电话就跑出去,半天看不到人,哎,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成敏的女人?”
“认识啊……”
“你摸她腿了?”
“没有!你怎么也这么说啊?!”
“你不光摸她腿还摸她屁.股了?”
“都说没有!我没有!”
同事看他激动,当下没说话,但表情将信将疑,过了一会儿才说:“宰赫啊,我问你,你可要老实交代啊,你找那个成敏干什么去了?”
“我就是问一些关于案子的事。”柳宰赫很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那你有没有单独约她?”
“这……好像是有。”
“约她进包间聊了几句就开始动手动脚?”
“这个绝对没有!我不是那种人你知道的!”
“那,她跟哪个案子有关系?又是谁告诉你的?”
“是……”
柳宰赫差点脱口而出“李老师啊”,却忽然又一顿,目光闪了闪,改口道:“没有人,我把学校相关的老师都问了一遍。”
但他这一个犹豫,同事眼中神色再次开始怀疑:“最后一个问题,你刚刚去现场了?可你怎么知道成敏死了?”
“......”
柳宰赫不说话了,默默盯着旁边的墙。
“你看,你到现在还是不说实话,那我真帮不了你了,自求多福吧。”同事一摊手,不搭理他了,气得他一拳打向旁边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