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溪狠狠瞪了宋宴一眼,没好气道。”谁想要嫁给你了?”
“我,我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
宋宴心里是明明白白的,这可不是随便问问而已,他看的出来,得到他的回答之后,顾念溪颇为放松。
他笑着道。”我可是想早点把你娶回家的……”
他们正说着话,板着脸的阿魏就端着白粥进来了,还有几碟子小菜,有笋丝,萝卜条,泡菜……红红绿绿的摆在食盒上,看着就很有食欲。
至于白粥,听起来做法简单,实则想要做出一碗软糯粘、稠,香气扑鼻的白米粥也是有所讲究的,寻常顾念溪煮粥之前是先要把大米与糯米放在水里泡一晚上的,大米多糯米少,这样煮出来的白粥更粘、稠,更软糯,再用砂锅慢慢煮。
但是今天时间不太够用,所以味道自然是要差些。
不过顾念溪没什么胃口,吃什么都是一样的。
宋宴拿着调羹喂她,一调羹接一调羹,好几次顾念溪都说吃不下,可宋宴却是难得板着脸道。”……人病了就是要吃药吃饭的,你这样饿着,不知道病什么时候才能好,难道你想要大过年的还躺在床上养病?到时候连累官妈妈,你姐姐连年都过不好?”
蛇打七寸,他知道顾念溪在乎什么。
一听这话,顾念溪果然是老老实实吃起白粥来,嘴里却还是嘀咕道。”你可真唠叨。”
宋宴觉得好笑,可却板着一张脸将一碗白粥喂完了才作数,最后更是扶着她躺下,柔声道。”你什么都不需要想,什么都不需要做,万事都有我在的。”
殊不知他们俩儿想的都不是一件事,但宋宴却觉得这件事得早日提上日程。
宋宴一直在这里呆到了晌午才离开,有他陪着顾念溪说话,她心情好多了。
待宋宴走后,顾莞心里愧疚的很,拉着顾念溪的手恳切道。”……别人不知道你是为什么病了,我却是知道的,阿圆,人生活这一辈子短短几十年,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
不要想太多,之前我与你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提个醒而已,你想这么多做什么?”
“阿圆,你要记得,哪怕是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的。”
这些日子她自责不已,想着真到了那一日,她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得与宋宴拼个玉石俱焚。
顾念溪却觉得更不好意思,平日里她看着是个挺厉害的一个人,起码是个做生意的一把好手,没想到真遇上事儿……却是不堪一击,“姐姐,是我不好,总是喜欢胡思乱想,你也别自责,我知道,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我心里都知道……”
姐妹两个谦让一番,这件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转眼间就到了除夕这一日。
宋宴是皇上的亲外甥,是窦太后的外孙,这一日自然是要参加宫中所设的除夕宴。
宫中的除夕夜不仅仅有皇亲国戚,像一些得宠,位高权重的大臣们也是在受邀之列,以表皇上对这些大臣的重视。
往年宋宴并不喜欢参加宫里的宴会,一来是规矩多,人人聚在一起说些心口不一的话,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二来是这菜也没什么吃头,除夕宴这一餐少说也有几百号人,御膳房根本就忙不过来,自然是先紧着皇上与窦太后,得宠的妃嫔们,至于他,能有口热汤喝就不错了。
到时候,皇上亦或者窦太后再讲上两句,这热汤都没了。
但这一次,宋宴却有所期待。
他打算在除夕宴动手。
他必须趁人多,窦太后尚且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替大舅舅翻案,将这件事定下来,要不然,错过了这一次就再没有机会了。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可真到了除夕这一天,宋宴心里还是十分不安的,说实在的,他心里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虽说窦太后有愧于他的母亲,可在权势与亲人之间,他确信窦太后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若事情败露,他的性命定会无忧,可怕是从此与“自由”二字再没了关系——窦太后的性子他太清楚,只怕事情败露,他会从此被幽禁起来,娶一个窦太后满意的妻子,从此远离朝堂,安居别院,这是窦太后能给他最好的结局。
宋宴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进宫前先去看了顾念溪一趟。
养了十来日,顾念溪的病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可孙太医还是交代她要仔细养病,所以这几日顾念溪饮食还是少油少盐少荤腥,日日基本上以清淡为主,吃的最多的就是白粥。
宋宴过去时,顾念溪正苦着脸吃白粥,嘴里还念念有词,“……人家都说有钱没钱过个好年,忙活了一年到头都是想吃顿好的,你们倒好,大鱼大rou的,却让我一个人吃白粥,我的病都好了,没什么事情了……”
孙太医的话,如今被官妈妈他们奉为圣旨一般,官妈妈板着脸说不行。
宋宴走进去的时候,顾念溪看起来可怜巴巴的,“这是怎么呢?”
顾念溪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脸上就已经扬起笑来,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