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光是家生子,他的祖父当年就是我祖父身边的随从,从小就被我祖母拨到我身边跟着我……”
顾念溪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觉得自己睡饱了总算是舒坦些。
可隐隐约约,她只觉得自己听到了宋宴的声音?
她只觉得自己是魔怔了,就因为宋宴昨日那番话,她是一宿没睡着,怎么一大早上又开始想这些呢?
昨夜里,她就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想这些。
可谁知道官妈妈那压抑不住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是说宋大人您怎么这么会吃,原来是宁国公府里养了十几个厨子了,啧啧,你们府上可真是有钱,之前我在林家时就听说过,说是你们家老夫人吃一顿饭得用几十道菜,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顾念溪:……
如今快到饭点,顾念溪昨晚上就用了些粥吃了几颗荔枝,肚子早就饿了,但宋宴在外头……她决定自己还是多在床上躺一躺的好。
等着宋宴走了,她再出去也不迟。
谁知道宋宴与官妈妈相谈甚欢,官妈妈的笑声一直是连绵不断,顾念溪咕咕叫的肚子也一直没停下过。
顾念溪实在是挨不住,索性猫着腰起来摸了两块点心,谁知道正好见着雲娘得了官妈妈吩咐来看她醒了没有。
顾念溪连忙冲着雲娘使眼色,可雲娘到底是刚来不久,与她配合起来一点默契都没有,笑眯眯道。”姑娘起来了?您怕是饿坏了吧?马上要吃中饭了,阿魏做了东坡豆花,您要不要用一点?”
她只能强撑着笑说好。
如此一来,她继续躲在屋子里就不像话了,只能梳洗一二出来吃豆花。
宋宴见到她时宛如没事人似的,趁她吃豆花的时候将今日的事情说了出来,“……你姐姐想要进宫,如今也只能走楚王与查良河的路子,查良河也好,还是楚王也罢,都是很聪明的人,他们知道如何选择的。”
顾念溪听闻这话却是吓得手中的调羹都掉了,“这样不好吧?你费了这么大劲儿才将雲娘保下来,将账簿子拿到手,要是给了楚王他们,岂不是白费了心血?”
“这也没什么,光凭着账本想要扳倒楚王无异于痴人说梦,顶多是让熊质朴落马而已,熊质朴没了,还会有陈质朴,李质朴的……”宋宴是不以为意,“更何况,这件事楚王早晚会查到我身上来的,还不如我拿它与楚王谈条件,正好我也想看看楚王要做什么。”
顾念溪嘴巴动了动,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有些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如今宋宴在暗敌人在明,这情形于宋宴而言是极有利的,但若是叫楚王知道了,就算是宋宴身份尊贵,难道楚王就是村头的泥腿子呢?楚王被人抓住了把柄,难保不会做什么的。
宋宴见她面上不安,解释道。”昨日我答应你的事情,我自会帮你完成的。”
不提昨日的事情还好,一提昨日的事情……顾念溪只觉得天怎么这么热?
树上的蝉鸣声一声比一声大,吵的顾念溪心里是烦闷不堪,胡乱扯开话题,“可按照我姐姐的性子,只怕就算是现在不能进宫,可还是会想方设法进宫的。”
“在广阳时,官妈妈时常和我说起小时候的事,说我祖父就经常说我姐姐就像是一头小倔驴,性子倔得很,也不知道像谁。”
“这些年,她想要逃走也不是没有办法,可她呆在查良河身边这么久,可见是一心想要进宫替祖父洗清冤屈。”
宋宴也想到了这件事,“其实就算是避开了选秀,也多的是办法进宫,每隔两年就会选一批女子入宫为宫女,你姐姐趁着这个机会也可以进去。
想了想,宋宴故意道。”要不,我们把你姐姐绑起来?把她绑起来,她就算是插翅也难飞,更何况关个一二十年,她年纪大了,想要进宫也没办法的。”
顾念溪皱皱眉,没好气道。”你这算是什么办法?”
宋宴见她面上神色寡淡,只是想逗逗她而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不光是我们,连楚王与查良和也会一块帮着想办法的,想办法不让你姐姐进宫……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你姐姐定下一门亲事,你姐姐若是真心喜欢那男子,也就不会千方百计想着进宫了。”
这法子,是一个比一个不着调。
顾念溪脸垮得更厉害,“我没有同你说笑。”
“好了,不逗你了。”宋宴正色道。”咱们暂且等几日吧,三日之内楚王定会过来找我的。”
顾念溪点点头。
她觉得自己坐在这里也比较尴尬,再怎么告诫自己忘了昨日的事,可一看到宋宴那张脸,昨日的事情一股脑直往外头钻。
好在她坐下没多久,阿魏就委屈巴巴出来了——姑娘,为什么我做的炸鹌鹑总是不够脆?可明明火也够大啊!
顾念溪逃一般的站起身来,“我来看看。”
走了几步,她这才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宋宴,“大人可要留在这里用了饭回去?”
若真是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