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瞪了她一眼,一声令下,几个护卫拽着官妈妈就往外走。
阿魏几个自是不让的,死命将官妈妈往回拉。
一时间,你拉我扯,闹成了一团。
正在这时,门口出现了顾莞的身影,当即顾莞就扬声道。”三娘,你这是做什么?”
三娘一愣。
那几个护卫也忙松了手。
顾莞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当即就快步走了进来,看向三娘,冷声道。”三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不得不说,美人儿动怒也是极好看的,就连发起脾气来也是温温柔柔的模样。
三娘似乎很怕顾莞,低着头不说话。
其实她只是想吓唬顾念溪他们一下,若是能给他们一个下马威那就最好不过了,恰好今儿早上起来顾莞头疼的厉害,一整日都在房里歇息,所以她这才挑准了时候过来。
没想到顾莞过来了。
顾念溪也算看明白了,这位莞姑娘就是这里的头头儿,三言两语就将整件事情说了的大概,末了更是道。”……几百两银子一支的簪子的确是贵重,但我们也不是那等没见过好东西的,若是莞姑娘也觉得东西是我们拿的,只管报官便是。”
“我们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平素在京城也是有点小名气,若是叫人看见我们铺子里的妈妈被当成贼人一般送到衙门去,我们这生意还要不要做呢?”
顾莞见她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恨不得上前捏一捏她那小脸蛋,笑着道。”还请顾姑娘见谅,莫要与三娘一般见识,三娘年纪小,平素没个收捡,指不定这簪子丢到哪里去了。”
三娘见她胳膊肘朝外拐,扬声道。”莞姐姐,咱们来京城之前,义父可说过我们要互相照应的……”
顾莞扫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是警示,“三娘!”
说着,她又道。”你说你的簪子是这位妈妈偷的,你确定吗?若真如此,那我可要好好问问你身边的丫鬟了!”
这下子,三娘不敢吱声。
顾莞又与顾念溪道歉了,这才带着人离开。
可顾念溪听的清楚,落在后头的三娘在转身之际分明就说了一句——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写信告诉义父,莞姐姐真的是太欺负人了。
这位莞姑娘到底是哪儿欺负了她……顾念溪是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不过她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件事,这几个姑娘还有义父,难道都是义父抚养着长大的?
那她们的义父究竟是谁?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在这个天儿订到避暑的院子,还能像供祖宗似的供着这几个姑娘?
她才不会像周妈妈那样觉得这几个姑娘是青楼女子,这几个姑娘身上既有着大家闺秀的气度,又会些青楼女子才懂得手段,她们……真的是要被送进宫参加选秀的吗?又是该以什么身份进宫参加选秀……
顾念溪是满肚子问题,恨不得这个时候就去京城问问宋宴。
这些问题,说不准也只有宋宴能为她解惑一二。
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些问题,隔壁院子就送来了好些果子,有红的发紫的梅子,有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还有用ru酪浇在上头的冰镇蜜瓜。
ru酪蜜瓜……这东西可是稀罕,荒郊野岭的,看样子还有人每日往隔壁院子里送冰块。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顾念溪塞了块蜜瓜进嘴里,只觉得凉丝丝,甜滋滋的,十分好吃。
送东西过来的人虽未说明白,但顾念溪也能猜到这些东西是那位莞姑娘派人送来的,是用来赔不是的。
反正东西都送来了,顾念溪也是毫不客气收了下来。
又住了两日,下过一场大雨后,顾念溪一行人这才打道回府。
下过雨的京城倒是比从前凉快了些,顾念溪刚一回去,就有人上门问铺子什么时候开业,原来是有人还派着小厮守在门口。
顾念溪只觉得这也算是甜蜜的负担。
收拾收拾,翌日铺子就开业了。
宋宴在中午的时候也过来了,一进门便笑着道。”……玩的可还高兴?”
顾念溪在看到宋宴时,想到那日发生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可看宋宴,当日的事好像就是她的一场梦。
她使劲儿将那些糟心事儿甩出脑袋,捡着有意思的事情讲了些,其中自然有那位莞姑娘和三姑娘了,“……不知道她们的义父到底是谁,这么大的来头,我之前听大人说过,选秀的女子都是六品以上官员的女儿侄女,既然如此,她们该怎么能进宫参加选秀?”
“规矩只是对寻常人作数,对那些达官显贵,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宋宴这几日也在彻查顾莞她们几个背后的人是谁,也算是查到了些,这些日子偷偷在背后给顾莞他们提供银钱和冰的是楚王。
楚王。
又是楚王。
他自不会觉得楚王就是顾莞的义父,毕竟在此之前楚王与金陵并无来往,如今看上去楚王所举不过是顺水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