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萧见黎见林海嫣正要转身离去,便松开右手,抬脚跟上去,“如今温玄伏诛,太傅怎生还愁眉苦脸?”
林海嫣立即反驳,“微臣心中自然高兴。”
萧见黎含笑道,“你看你自己的眉头,几近未舒展过,还说没有愁眉苦脸?”
林海嫣沉思良久,方开怀大笑道,“太子说的正是,此前往事不可追,既然温玄已经自食恶果,微臣自当心喜才是。”
“太傅,孤总觉得裴公进京,不光是为了温玄之事。”
林海嫣抿了抿嘴唇,仔细端详了一番眼前的萧见黎,继而正色道,“微臣也不知恩师意图,若是太子实在好奇,还不如当面直问我家恩师。”
萧见黎轻叹道,“孤本来问了,但不想被太傅挡了回来,孤也无可奈何。”
林海嫣突然意识到这事,辩解道,“微臣不过是说了两句,怎生挡了太子殿下的道儿?”林海嫣顿了顿,复而轻笑道,“凭太子殿下这秉性,怎么突然在乎别人的意见?微臣倒是头一次看见。”
“那太傅说说,孤在你心中是什么秉性?”萧见黎闷声道。
什么秉性?
但凡萧见黎下定决心,他就会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刚愎自用?固执己见?
这些词语自然不可能说出来的。
林海嫣敛眉道,“微臣只是认为,太子不是从善如流之人。”
萧见黎也不好多说,诚然,林海嫣说的是实话,他的确不愿因为别人改变自己的判断,也不愿改变自己的想法和决定。
“那太傅觉得孤这样不对?”萧见黎的头稍微向林海嫣一偏,郑重地问道。
林海嫣摆首道,“世间没有对错之分,只是每人不能保证行无差池。”
萧见黎会意,轻微地点了点头。
“太子殿下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难事,大可询问微臣。微臣虽然年纪不大,但对各方面都略有涉猎。”
萧见黎想也没想,直接问道,“那风情月意呢?”
“啊?”林海嫣顿时愣在原地,手心上不禁冒出点滴汗水,转而又正色道,“若是太子果真有难处,微臣也是可以效劳的。”
林海嫣轻咬嘴唇,“只不过微臣有一事不明。”
“太傅但说无妨。”
“太子殿下自己不擅风情月意,为何反倒一开始想帮微臣处理婚事?”
萧见黎听后,顿时笑出声来,“无妨无妨,孤虽然经验少,但挑人的眼力万中无一,太傅要不试试?”
林海嫣笑着摇头,“罢了,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自信,微臣也不好再说。”林海嫣想了半天,突然感觉不对劲,“太子殿下如今可有意中人了?”
萧见黎一愣,“没……没有。”
“太子殿下无需紧张,微臣只是顺口问问,并非特意打听。”
萧见黎为自己辩护道,“孤没有紧张。”
还未等萧见黎说完,林海嫣忙不迭地回答道,“太子殿下说的甚是。”
见萧见黎正要开口,林海嫣又问道,“太子殿下果真要让微臣——照看你的风情月意?”
林海嫣说完,才发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歧义,故而又解释道,“太子是一国储君,往后的风情月意恐怕是成群结队。倘若要让微臣一人照看,可能有些困难。”
成群结队?
萧见黎凝眉注视林海嫣,她怎么会有这种误解?
想了半天,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日在茶舍,听到他与温寒漪的传言。
这时,萧见黎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整顿那家茶舍。
林海嫣见萧见黎急冲冲地离开,问道,“太子殿下要做什么?”
“孤去一趟东宫旁边的茶舍。”
“去茶舍作甚?”林海嫣一边念叨着,一边急忙跟上萧见黎的步伐,“太子殿下莫要去了。”
萧见黎闷声道,“那茶舍私传谣言,任凭那茶舍对孤指手画点?遇到此事,孤焉能袖手旁观?”
林海嫣劝解道,“太子殿下消消气,此事让手下人处理则可……”
说了许多话,萧见黎的步伐没有停留半步,林海嫣实在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太子殿下饿了吧,不如我们吃点儿?”
萧见黎蓦然回首,“吃你做的东西吗?”
良久后,林海嫣才从牙缝中憋出两个字,“也可以。”
“太傅!你经常说,君子远庖厨,为何突然想下厨?”
林海嫣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含笑道,“微臣实在是饿了。”
萧见黎止住步伐,“你自己去吃吧,孤还有点儿事。”
什么事儿?不就是去砸场子的吗?
砸场子事小,要是在那茶舍里面发现什么不可见人的话本子,事情可就大了。
只见萧见黎正要转身离去,林海嫣急忙抓住萧见黎的衣袖。他的步子很大,速度也快,稍有不慎就落下不远距离。
萧见黎垂眸见林海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