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嫣点头道,“此人文采斐然、心思敏捷,又通晓古今,不愧是这届会试中的状元。”
“林太傅就喜欢这样的学生吧?”萧见黎看到林海嫣兴致勃勃地谈及袁清邪,不禁一哂。
“微臣有爱才之心,此乃常事。”
话音未落,小黄门急嗖嗖地闯进来。
萧见黎见状,斥责道,“何事这么惊慌?”
“太子殿下,有传言说你爱而不得。”
爱而不得?
萧见黎的神色莫名其妙慌张起来,对上林海嫣疑惑的目光,又转向小黄门,“他倒是说说,孤对谁爱而不得?”
小黄门答道,“右相之女温姑娘。”
“什么?”林海嫣震惊不已,忙问道,“为何有此等传言?”
萧见黎对温寒漪爱而不得?
这些人可真能编,若是萧见黎看上了温寒漪,当日在皇后娘娘的延福宫时,大可以禀告皇后,与温寒漪共结连理,何需等到此时?
前几日在城门口时,萧见黎都将弓箭射到温寒漪的头顶上了,这也叫爱而不得?
“回太傅的话,有人说太子殿下心仪温姑娘,但奈何温姑娘一心想嫁给演王,故而太子殿下恼羞成怒,与温姑娘相爱相杀,于城门口阻拦温姑娘……”
林海嫣偷偷瞥了一眼萧见黎,只见他多情的桃花眼中闪现一丝瘆人的杀气,复而立即起身,“孤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是谁?”
小黄门连声答道,“请太子殿下随小的来。”
萧见黎向前走了几步,转身问道,“太傅可愿同孤前去?”
林海嫣正要回绝,却听萧见黎娓娓道来,“太傅若是不愿去,孤也不想强求。但孤以为,今日太傅会同孤一起。”
为何会同萧见黎一起去?
因为今日他送林海嫣回府,还给林海嫣端了药?
本来林海嫣确实不愿瞎掺合,但听得萧见黎这么一说,不随他去、倒显得自己忘恩负义。
二人随那小黄门来到楚清茶馆,正是林海嫣此前推荐给萧见黎的茶馆。
林海嫣心中一怔,只闷声随萧见黎进入楚清茶馆。
茶馆中的说书声仍旧滔滔不绝,只听见那说书先生讲道——
“右相温玄掌管习国大小政务多年,仕途顺风顺水,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奈何月有Yin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温相这大富大贵的命格,诸事皆宜,却唯独不宜生养。”
坐在楚清茶馆的众人不禁唏嘘出声,交头接耳地讨论。
“温相早年生有一子,未满周岁而早夭。如今年近四十,膝下唯有一女儿,沉鱼落雁,但自幼体弱多病,被温相豢养在府,不曾出府。”说书先生朝桌上狠狠一拍案板,“我们今日讲的就是——这位温姑娘与贵人的爱恨情仇。”
习国境内虽言论自由,但也有一套严格的规定,市坊中人不可妄自议论当今陛下太子、以及五品以上官员。
温寒漪是谁?她可是温相爱女。
她眼中的贵人还能是谁?
这位说书先生口中的“贵人”恐怕代指的就是太子萧见黎。
“他们好大的胆子!”
眼见萧见黎抬脚准备上前,林海嫣伸手牵住萧见黎的衣袖,“太子殿下,且等等!”
萧见黎心中本有一团怒火,垂眸见林海嫣牵住自己的衣袖,“太傅?”
“且看他怎么说?”
萧见黎往后退一步,又与林海嫣比肩看台上的说书先生。
那说书先生陈辞激昂,“要知道,那温姑娘可是头一回出府,就遇到那位贵人,可谓是一见倾心。自此,二人惺惺相惜、赏月作诗,好一对才子佳人……”
台下一人突然出声,“这温姑娘的身子倒也是奇了,传闻如何如何不好,怎生一下就好了?”
周围人嬉笑道,“还不是因为那位贵人?所谓枯木逢春,说的就是温家姑娘吧。”
萧见黎刚消下去的怒火转瞬间又升上来,见林海嫣听得津津有味,死死拽住自己的衣袖,咬牙道,“此等子虚乌有的事儿,听它作甚?”
“枯木逢春?之前温姑娘的身子真有这么弱?”
萧见黎答道,“听闻她的命是用药罐子吊着的。”
林海嫣蹙眉道,“爱情真有这么大功效?”
萧见黎凑近林海嫣半步,挑眉道,“孤怎么知道?太傅想知道吗?”
“还是别了。”林海嫣瘪嘴笑道,“若是真有那么大功效,世上怎会有那么多悲剧?”
“太傅这话,倒像是见过许多似的。”
林海嫣含笑道,“微臣见得多了,自然也看清楚了。”
话音刚落,只见王雪澜手提白色并蒂莲裙走来,“海嫣,我可总算找到你了。”
王雪澜走近了,才发现萧见黎也在此处,朝萧见黎行礼后,咬着嘴唇不好意思地说道,“海嫣,我有事儿同你说。”
“孤先走了。”萧见黎抬眼看了一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