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子到底是谁!是不是他勾结番人进京的?”林海嫣见寡不敌众,而眼前的这帮人分明已然疯了,在这密洞中多日、人性已然被消磨殆尽,剩下的只有兽性和贪婪罢了。
在四周佛像的注视下,人们发了狂似的挥刀乱砍,意欲将萧见黎与林海嫣乱刀剁成rou酱。
什么礼义廉耻全都抛诸脑后,满脑子只剩下杀人、为自己寻得一线生机。
“等你们死了,去问阎王爷吧!还等着干什么?都给我上!”
众人朝萧见黎和林海嫣砍来,萧见黎递来一只手,林海嫣正要搭在他的手上,却不料萧见黎顺势一把搂过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拥入怀中。
青玉簪子落在地上,林海嫣之前绾起的青丝如瀑而下,在萧见黎的手掌划过一丝温暖的温度。
萧见黎俯身见林海嫣眸中水雾迷蒙,流苏点缀在额间,微微上翘的眼梢平添几分娇俏。萧见黎觉察到她眼中的丝毫慌乱,她的眼睫似鸦羽,在眼下投下一抹冷色Yin影。
“莫怕。”萧见黎温声说道。
“微臣……不怕。”
萧见黎嘴角上扬,继而从地面上腾空而起,躲过地上的发狂的众人。衣袖拂动、弹出一枚炸药,在地面上发出轰隆巨响,众人连忙逃散。
“闭眼。”
萧见黎在林海嫣耳畔呢喃作语,暖气吹得她的耳朵痒痒的。
地面上哀嚎四起,烟雾自下而上飘来。萧见黎又抱紧林海嫣,等烟雾消散后,这才从空中飞下。
地上死伤过半,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两三人。
黑衣人气愤不已,“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留你们有何用!”
“你们的炸药,孤如今还给你们!”
黑衣人一愣,又发疯地笑道,“什么炸药?不要枉费心机了,这密洞……谁都走不出去!你们如今……都得死在这儿!一个也别想逃走!”
剩下的两人听后,一时又气又恼,又不愿再煎熬,直接用手中刀剑解决了自己的性命。
萧见黎提剑上前,“废话少说。”他的力气直压黑衣人,剑锋带着凌厉的剑芒,不过两招,黑衣人的人头落地。
解开黑衣人脸上的黑布,萧见黎惊在原地,“怎么可能是他!”
“他是谁?”
“禁军执戟曹喜仁。”
林海嫣眉头微蹙,“禁军?”
萧见黎站起来,“看来,禁军骁卫大将军丰殷难辞其咎,禁军……怕是出了问题。”
“这丰殷与曹喜仁是何关系?可是曹喜仁口中的主子?”
“孤本以为丰殷恪尽职守、治下有方。但曹喜仁乃丰殷一手提拔,之前曹喜仁犯事,丰殷还暗中将事情压下去。况且曹喜仁一向听命丰殷,唯丰殷之命是从。”
林海嫣看着密洞中尸首遍地,凝眉道,“这禁军确有问题,而如今曹喜仁又在落蝶阁中挟持袁清邪,似是与番人大有关系。只是……我们被困于此,若是逃不出去,就没机会向陛下揭发此事。”
萧见黎蹲在地上,冷笑出声,“孤本以为京兆尹和丰殷皆是良实之辈,但万万没想到,这丰殷倒是骗过孤了。明里尽职尽忠,暗里与番人勾结、还想将孤致于死地。”
“孤早该想到的,谁能如此皇宫里外?他引你来兴庆门,一路追踪到此地,时间、路线刚好岔开皇宫中巡逻士兵。丰殷啊丰殷,倒是孤小瞧你了。”
林海嫣仔细端详四周佛像壁画,观音坐在蒲叶上,头戴宝冠,胸前垂落璎珞。在佛光的照射下,观音身后的飞禽走兽镀上一层微光。
“飞禽走兽?”林海嫣瞥见观音身后的飞鹄不禁失神,倏忽间,林海嫣抬眸惊道,“殿下,你看这是什么?”
第十九章
林海嫣对上萧见黎的目光,“你还记得吗?当我们撬开外面的青石砖时,从对面发出三发冷箭?而这副观音画像正位于青石砖的对面,而且我总觉得这副观音画像有些古怪。”
“何处古怪?”
林海嫣指着观音画像上的飞鹄,“观音降世,普度众生,飞禽走兽身上皆镀佛像,为何这只展翅欲飞的鸿鹄身上没有?这儿的颜色较之周围事物明显暗不少。”
这飞鹄侧面站在枝桠上,面朝观音却不染佛光?
萧见黎仔细端详一番,而后用手碰触这只飞鹄的眼睛。
刹那间,一道石门缓缓打开,二人眼前出现一缕微光……
走出密洞,天已破晓。
皎皎光华悬在天边,又浮现莹莹的一层金光,阳光和煦耀眼。
只见这座宫殿一片暗沉沉,廊下皆挂着大红灯笼,宫殿的大门贴着神荼郁垒的画像。
二人身处宫殿的院中,这院子遍布青苔,廊上缠绕有蜘蛛丝,灰尘几尺厚,看起来已然荒废许久。
“这本是冷宫,因父皇为母后虚设后宫,故而这冷宫也是经年累月不见人洒扫了。”
林海嫣叹道,“陛下和皇后娘娘这般鹣鲽情深,史上倒也是少见,微臣倒有些好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