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雅见她不为所动,又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枝,塞到她手里,催促说:
“这根树枝就是你的武器,总好过两手空空的,要是被逮住了,你还能及时自尽,省得被扒皮放血。”
井琼芳心慌地挥手,将树枝拍在地上,尖锐地喊叫:“你疯了,你别推我!”
“你不是要去救人嘛,你去啊,还等什么?”
井琼芳气红了眼,咬牙切齿道:“你就是故意的,你冷血无情,不敢救人,还说些骇人的话来吓唬我!”
林小雅气极反笑,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按在石头上,指着远处说:
“你看,你瞪大眼睛看,对方有二三十人,我们只有两个人,你拿什么去救人?”
说她麻木也好,骂她冷血也罢,林小雅不是不想救人,而是无能为力。
她们蚍蜉撼树,可笑不自量。
井琼芳咬紧牙关,不停地挣扎,将林小雅低声臭骂了一遍又一遍。
忽然,野人部落中又传来了嘈杂的动静。
定睛一瞧,一个野人提起了那个孩子的右腿,哈哈大笑地用刀比划,其余的野人纷纷起哄,鼓动他快点动手。
井琼芳呼吸一滞,猛地挣脱束缚,竟不管不顾地朝左侧挪去,林小雅立刻追了过去。
可她还是慢了一步,井琼芳已经奋力将一块小石头砸向了右方,沉重的声音响彻在雨林中。
一时间,野人部落乱糟糟的。
随即,一部分人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追去,一部分留在原地,还有一部分人开始四处搜索。
井琼芳骇然失色,惊呼:“怎么可能?”
林小雅又气又急,语速极快地回应:“他们是野人,但不是蠢蛋,你一块小石头就想将全部人引开?”
别的不说,最起码得有人留下看管猎物吧。
“快跑!”
眼瞧着一伙野人过来了,林小雅当机立断,立刻拉着井琼芳往回逃跑,只要她们能逃到河边,就能跳水求生了。
井琼芳吓坏了,被林小雅猛地一拉扯,差点摔倒在地,嘴里发出一声惊呼。
不远处的野人们也听到了喊声,立刻呼朋唤友,飞奔而来。
井琼芳转头一看,立刻拔腿就跑,速度之快,连林小雅都甩开了。
“往河边逃跑!井琼芳,你听到没有,往河边逃跑!”
井琼芳只顾着逃跑,哪里还能辨别方向,慌乱间扎进了朝雨林深处。
林小雅气得直咬牙,又不能扔下她不管,只好追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雨林中亡命而逃,一群残暴的野人挥舞着利器,紧随不舍。
井琼芳一边哭一边跑,时不时地回头看,却发现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愈发慌张了,再这样下去,她们会死的。
慌乱间,井琼芳重重地摔倒在地,手脚都擦破了,鲜血汩汩直流。
林小雅大惊失色,急忙扑上去,将她扶起身,怒喝:“别愣着了,快跑啊!”
跑?跑不了了,他们已经逼近了!
井琼芳在生死关头,理智全失,竟眼神发狠,将林小雅重重地推了出去,转身就跑。
林小雅踉跄几步,摔倒在地,看着井琼芳离去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比铁拳硬生生塞进心里还要难受。
“吼吼吼——”
身后,野人们步步紧逼,已经到了咫尺之间,再不跑就不来不及了!
林小雅咬咬牙,一跃而出,换了方向,朝着河边飞奔而去。
锋利的枝叶在身上肆虐,一道道伤口遍布全身,可林小雅却不知疼痛般,凭着一股怒气,越跑越快,竟让野人们无法抓住。
眼前,就是一条气势汹汹的大河,冰冷又无情。
林小雅顾不得多想,终身一跃,消失在长河中。
岸边的野人们气得直跳脚,却无可奈何,眼睁睁地看她逃跑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小雅从水中冒头了,仔细观察片刻,谨慎地上岸了。
浑身shi漉漉的行走在岸上,林小雅脸色苍白,思绪万千。
她想着,既然都被抛弃了,倒不如沿着上游而行,说不定能找到其他人。
可……一想到井琼芳还在雨林中,生死未卜,她纠结了,想了又想,竟又返回了。
就一次,找她一次,如果找不到,那也是天意。
林小雅一遍又一遍地说服自己,用道德底线去绑架自己,人性让她无法袖手旁观。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渐渐下山了,黑暗笼罩在夜空,四下静谧,唯有风声与之相伴。
林小雅不敢再独自前行,找到一处僻静的山洞后,在动口升起火堆,静静地烤火,手中烤着一只鸟儿。
忽然,洞口外传来了脚步声。
林小雅心头一紧,果断熄灭火堆,手持着一根尖锐的树枝,靠在洞壁上,在月光的映照下,窥/视外面的动静。
“刷刷刷——”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