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姥切也扭头看了长义一眼,想起昨天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他自我理解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理解的意思告诉了苍花:“他撒娇失败,生气呢。”
长义逼近山姥切,咬牙切齿地问道:“谁撒娇了?还失败了?说谁呢?”
苍花看着他们两个,突然想到:“如果现在我把木炭玉钢砥石冷却材扔进河里,河里会不会冒出一个刀匠,左手抓着被被,右手抓着长义,然后问我:你掉的是这个金色的山姥切,还是这个银色的山姥切呢?”
山姥切思索了一下,竖起手指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不合(河)理(里)。”
长义捏紧拳头:“这个时候就不要讲谐音梗的冷笑话了!”他问苍花,“所以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昨天他找我说要来这个时代的时候也没告诉我。”
苍花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因为我也没有告诉他。”
长义沉默了三秒钟之后又问山姥切:“你问都不问一下就来了吗?!”
山姥切耸了耸肩:“总不会是把我们卖了,反正想来应该跟远征差不多吧。”他摸了摸下巴,“明治……”他问苍花,“明治时代你转生了吗?”
“没有,”苍花回答道,“我是大正时代转生的,不过这个时候我转生的父母应该已经出生了。”沉思了一会儿,苍花突然一砸拳,“拐回去养着怎么样?”
两个山姥切同时逼近她,异口同声地坚决说道:“麻烦你千万别这么做!”发现对方说了跟自己一样的话之后,两个人又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别开了脸。
……这两个人比本丸有些同一个刀派的亲兄弟或者侍奉过同一个主人的同僚还要默契。苍花默默想到。
轻咳了一声之后,长义问道:“所以,我们是来寻亲的?”
“差不多,不过是来给别人寻亲的。”苍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片,上面写着一个地址,是家光给他的,“没有确切的地址,只有一个大概的区域,所以我们还得找找。”
山姥切凑过去看了一眼那个地址后直起身来:“那走吧。”
有彭格列一世的画像,再加上又是外国人,特征很明显,所以花了不到一个上午的功夫,苍花就找到了已经改名为沢田家康的彭格列一世——乔托·彭格列。
打量着眼前的金发男人,长义越看越觉得,他除了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之外,其他的地方长得简直跟纲吉一模一样。他不由得怀疑:“他跟沢田……”
苍花低声说道:“他也姓沢田。”
山姥切恍然大悟:“沢田的祖宗。”
“三位,”彭格列一世笑容满面地用不太熟练的日文说道,“虽然我不是日本人,但我听得懂也会说日语。”
这三个人看起来像是专门来找他的,天生的超直感让他感觉到他们并没有恶意,便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忘记自报家门了,非常抱歉,”苍花微微鞠躬,“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神无月苍花。方便的话,可以让我们进去说吗?”
“可以,”彭格列一世让到了一边,“请进吧。”
昨天晚上,苍花还在琢磨今天见到彭格列一世该编套什么样的说辞,但是纲吉告诉他,彭格列首领都有超直感,她要是编谎话一听就能听出来,于是苍花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此,在进去之后,苍花就开门见山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态度直接得把山姥切和长义都吓了一跳。
长义压低声音提醒苍花:“你稍微委婉一点啊!”
“就是说,”山姥切也说道,“你突然就跟人家说你是从未来世界来的,谁听了不吓一跳啊!”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他们跟乔托面对面坐着,之间的距离也就一米左右,他们说的话,乔托都听到了。他露出微笑,语气和善地说道:“虽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不过也没有到吓一跳的程度。”
苍花也觉得,像彭格列一世这样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怎么可能被她说的这些话吓到。不过她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你相信我说的话?”
“相信的,”乔托微笑着回答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没有骗我。所以,神无月小姐专门来找我,是为了找到塔尔波吗?”
“对,”苍花点头,“这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希望乔托先生——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你为沢田先生了,能够提供一些线索给我,感激不尽。”
长义和山姥切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想起了乔托现在的名字:家康。
乔托却说:“给你提供线索让你找到他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要让他帮你,可能还需要我出面。”他沉思片刻后,对苍花说道,“你稍等一下,我写一封信,你找到塔尔波之后将信交给他,看了信之后,塔尔波就会给你提供帮助了。”
苍花双手合十:“感激不尽,作为感谢,等我回去之后会对你的曾曾曾孙子好一点的!”
“你刚才说他叫什么?”乔托好奇地问道,“纲吉是吗?继承了彭格列的十代目……他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