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gay么?那男的可得离他远点,万一被粘上了不得烦死。”
“可不么?白瞎长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了。”
安庭面无表情扫视了一圈,奇怪的声音立刻消了下去。
这时屋子最角落才慢慢走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最终定格在安庭身上。
余尾鸢问,“请问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安庭放下抓着书包带子的手,平静地看着她,“这也是我们的参赛实验室。”
“啊,”余尾鸢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恍然大悟,“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分配表。请问你们是只有两个人吗?”
她的话是在问安庭,但视线早已越过他,长久落在了秦丞言脸上。
学姐穿了件亚麻长裤,配白色短款公主衫,气质柔和,声音软糯,看起来是很容易让人生出保护欲的那种性格。
但安庭莫名有点儿烦,他摘掉书包随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身形恰好挡住了背后的秦丞言,让学姐不得不重新看回他。
“我们只有两个人,各组分配表跟实验室分配是写在同一栏的,学姐能看见自己所处的实验室,怎么会看不见共用的其他组?”
“抱歉啊,我是真的没注意到。”余尾鸢笑的干净又坦然,“我们来得早,任务又重,所以没有等你们,直接开始使用实验室了。而且你看,我们组有九个人,使用的地方和器具肯定要多一些,只能暂时先委屈一下你用那边那张小一点的实验台了,可以吗?”
安庭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角落里有一张很小的实验台,看起来像已经淘汰掉的那种,表面落了一层浅浅的浮灰。跟其他大型实验台相比,可怜兮兮的。
“虽然有点小,但两个人使用足够了。”余尾鸢的眼睛再次转向秦丞言说,“如果不够,我也可以把我们的一部分暂时借给你们用,只要跟我说一声就行。”
她站在那里,面容温婉,如同真的慷慨大方地让出一部分一样。但是——
“不必了,”秦丞言往前走了两步,站到安庭身边。实验室偌大的地方,他偏偏要抵着安庭的肩,显出一种有些亲密的姿态来。
余尾鸢的笑顿了一瞬,然后她听见秦丞言说,“这实验室里的一半都该是我们的,现在还请你还给我们,谢谢。”
其余组员听见这话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抬起眼望向他们,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余尾鸢慢慢收起笑,很认真地问,“你说什么?”
秦丞言漠然地看着她,重复了一遍,“这里的一半,都是我们的,麻烦你们让一让。”
他语气里没什么起伏,但安庭感受着肩膀处的温度,刚刚还低下去的心情不知怎的又扬了起来。
“凭什么给你们一半啊?”
后排有个男生叫了起来,“你们才两个人,随便有个地方能做不就可以了么?我们这么多人,就用一半得多挤啊。”
“就是啊,一半怎么放得下咱们的东西?”
“一半太小了,肯定不行。”
嗡嗡的讨论声响起,余尾鸢叹了口气说,“是啊,一半一半的确不太公平,我们人多,怎么够用呢?”
实验台上配有设备和器具,如果分不到实验台的使用权,就无法使用这些东西,那对于参赛来说简直是致命的。
“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安庭真的有点烦了,他眉眼依旧温和,但语气却凉了下来,“按小组为单位参加比赛,按小组为单位分配实验室。所以不管我们这个小组是两个人还是两百个人,这间实验室都该一组一半。学姐,这才叫公平。”
“什么小组?”刚才开口那个男生又喊了起来,“就你们两个也值得叫‘小组’?这么点人能干什么?还有你看你那只手,车祸都搞成半残了吧,也配参加比赛?别挣扎了兄弟,我劝你赶紧去办退赛吧,这样还能少丢点人。”
“邱建修,少说两句!”
余尾鸢回头嗔怪,但没有反驳他的话,表达的意思相当明显。
邱建修,安庭想了起来,这人是傅然上大学时候的舍友,计算机系,成绩一般,居然会拿到种子组的参赛名额。
他面色冷了下来,刚想开口反驳回去,肩膀忽然被人轻轻一撞。一道身影挡在他身前,从背后看,只能看见利落凌厉的下颌线。
秦丞言看着邱建修,声音淡淡地问,“你,为什么会来参加iGEM?”
邱建修懵了一下,下意识想要回答。话到嘴边才反应过来那是对家的人,一张脸立刻涨红,“关你什么事?”
“那我换个问题,”秦丞言点点头,随意拉张椅子坐了下来,“你专业课多少分?排名多少?”
邱建修有一瞬间茫然,话题怎么仿佛直接从学校实验室里变到了过年时候亲戚聚会的圆桌上?对面那人神色自若,周身的气质活像他爸。
不过邱建修或许别的不行,但专业课成绩是他最拿的出手的一样了。如果不是最后一次专业课考的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