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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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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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四处张望,低垂着脑袋,步步紧随,也不知过了多少弯弯绕绕,来到一处开阔的天井,身旁人来人往皆自顾不暇,无人搭理他这个不速之客。

    后院略显拥挤,被高大的屋舍环绕,李胥推开其中一间,蔡晋昌定睛一看,这些屋舍原是互通的,房内整整齐齐排列着几丈高的木架,一眼望不到尽头,比起鸿文阁的藏书楼有过之而无不及。

    屋内人头攒动,脚步急促,正忙得不可开交,一声暗蕴着怒火的责骂充斥其中,嗓音清脆细弱,却自带威压。原来卞春来拿着卷宗躲于庖屋偷懒,一不留神烧了半本卷册,在这节骨眼上添乱无异于火上浇油,一众衙役同仇敌忾,将状告到了林之倾这儿。

    蔡晋昌大气不敢出,只想当个没人在意的摆设,不料李胥突然解围道:“蔡大人翰林之才,区区卷宗可难不倒你,比起这些莽夫,还是你更为胜任,就劳烦蔡大人百忙之中抽空帮个小忙吧,也算不虚此行。”

    十几双眼眸齐刷刷看向他,眸光带着热切与期待,令蔡晋昌不忍推拒,他摊开笔墨,轻咳几下,故作镇定道:“不知这卷宗如何抄录?”

    “与鸿文阁修复孤本典籍之法相似,对有缺页损毁情况的卷册,需翻阅对照原始卷宗进行查漏补充,之后便是誊抄后归册保存,这些对蔡大人而言,不是难事。”适才还火冒三丈的林之倾,转眼间就神色如常,指着半本泛黑卷曲的纸张,为蔡晋昌解惑。

    他点点头,复又踌躇道:“可是下官不知原始卷宗放于何处……”蔡晋昌看着身后如密林一样的库房,着实理不出头绪,故求助道:“可有什么简洁法子能快速找到所寻之物?”

    林之倾轻描淡写道:“丙字排第三列,上数下第二格……若有不解之处,就问刘寺丞,本官还要旁事要忙,便劳烦蔡大人收尾了,将新抄的卷宗与之合二为一即可。”

    话音未落,刘寺丞已依言,准确无误的寻来原始卷宗摆在案头,蔡晋昌未作他想,提笔疾书,不到一炷香,就赶制完成,刘寺丞看了,大喜过望,连连点头称赞。

    库房内围观人群早已散去,只剩寥寥几人,李胥意味深长的笑道:“看蔡大人兢兢业业的背影,不知内情之人,还以为你是大理寺衙役呢。”

    蔡晋昌手中一顿,这无心之言却让他心弦一动,眸底流露出一丝复杂神色,既有羡慕又有迟疑,一面谦虚道:“下官不敢当,鸿文阁内众人皆是各司其职,互不侵扰,若生出这般疏忽渎职之事,轻则罚俸,重则贬谪……”,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他急忙收住话头,顿了顿,又喟叹道:“林大人不仅博学多才,办案细致公正,对府衙内的下属亦是宽容仁厚。”

    “蔡大人年少有为,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本王不忍见你在鸿文阁内蹉跎,故而今日带你来此处,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想必蔡大人能懂本王的深意吧?”李胥微敛笑意,言辞间意有所指,他并未急于逼蔡晋昌表态,却话锋一转,道:“时辰不早了,蔡大人也有公务在身,本王送你回府。”

    蔡晋昌不置可否,脸上神色愈发凝重,二人行至府衙门前,他突然停下脚步,深深行了一礼,而后直起腰与李胥对视,此刻他双眸炯炯有神,旋即出言问道:“殿下,下官心中有疑不吐不快,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敢问殿下,下官与您素昧平生,为何出手相帮?”

    李胥唇角一勾,眸底的真情实意欲化作实质流淌而出,郑重道:“蔡大人你可是永德三年的科举状元,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未必能中个举人。出身于世家,师从大学士,才华横溢且秉性忠义谦逊,乃是稀世之才。本王不过是爱才惜才,蔡大人怎会生出这份没来由的疑惑之心?退一步讲,本王再不济也无须从蔡大人身上讨好处吧?”

    “我……下官……”

    蔡晋昌闻言心口一热,语无伦次间,多日来的苦楚委屈竟不自主地涌上心头,顿觉鼻头酸涩,热泪盈眶,他一撩下摆,正欲跪谢李胥的知遇之恩,悬空的双臂忽被人紧紧扶住。

    “这是作什么,赶紧起来,”李胥作势嗔怪道,扶起蔡晋昌,顺水推舟道:“自明日起,蔡大人来大理寺任寺丞一职如何?本王惭愧,虽有意提拔你,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有这区区五品的空职。”

    “殿下言重了!下官无以回报,请受下官一拜!”言罢,蔡晋昌执意要行跪拜礼,李胥并未阻拦,待他磕完头起身,才笑意盈盈道:“蔡大人不喜血腥,以后审问拷打之事交由旁人处理,你便安心处理文书案卷。”

    见诸事已妥,李胥蓦地转身,似是想起了旁的要事,慌忙道:“唉……本王糊涂,竟忘了这等身系要事,不能送蔡大人回府了,见谅见谅。”

    蔡晋昌受宠若惊,一个劲地点头行礼,连声推拒,许是心中喜悦,步下台阶时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待稳了稳心绪后,才勉强恢复成往日神态,又郑重其事地再次行礼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大理寺。

    李胥目送他离开,待人走远,他伸手敲了敲一侧虚掩的门扉,戏谑道:“兰若,怎么也学起偷听这种招数了?”

    此时大门“吱呀”一声晃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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