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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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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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吩咐身边壮汉往上套绳,那壮汉笨拙,听了几遍仍是稀里糊涂。

    李胥走上前,站在林之倾身后,也跟着抬头瞧横梁,崔敬澜并没急着发问,视线紧跟李胥,见他不着痕迹抬起左脚踩在板凳腿上,一手还不忘轻轻扯住那人背后的腰带。

    “朱大,你这真是帮倒忙,站一旁让易宣来!”李胥回头朝崔敬澜比划,他立马心领神会,接过朱大手中粗绳,轻松一扔便挂上了横梁,粗绳一端绕过梁木后垂下,崔敬澜依样画葫芦重又绕了三圈,用力拽紧后打了个死结。

    林之倾看着这绕绳甚感满意,伸手欲接过崔敬澜手中另一端粗绳,却被李胥呵止,“别动,板凳不稳,你手掌不疼了?还敢乱抓东西。”

    崔敬澜始终一言不发,又好奇地用余光扫过林之倾手心,果真扎了布带,包得非常严实看起来伤得不轻。只听林之倾轻叹一声,从板凳上下来,缓声道:“大理寺虽衙役少,干杂活的人倒是不缺,你一个亲王带着羽林统帅帮我搭凉棚,这凉棚搭好后谁还敢用?”

    李胥环视内院,来回踱步丈量,一开口却是答非所问,“这凉棚早该在五月里就搭好,哪有六月暑天临时抱佛脚的,工期都延误这么久,还分什么人来搭棚,不免本末倒置了。”

    丈量妥帖后,刘雄搬来四个石墩子依次摆开,石墩子中空,插上木棍后严丝合缝,将粗绳拉紧后一头绑在木棍顶端。李胥、崔敬澜二人合力,眨眼功夫四条粗绳已就绪,最后在麻绳上头铺盖油布便大功告成。刘雄识趣地搬来桌椅、食盒等放置在凉棚下,又默默退下。

    “易宣辛苦了,坐下喝点水。”

    李胥从食盒内拿出一盅甜汤,装汤的器皿是特制的,一看便知是侯府的器具,底下备有个空的托盘用来盛放冰块,此刻正嘶嘶冒着白气。崔敬澜以为这汤水专门为他而备,心下感激,正想伸手接过,汤盅却直直越过他,放到林之倾面前,崔敬澜的手停在半道,像只中途尥蹶子的驴,又好笑又尴尬。

    林之倾轻咳,这才发觉崔敬澜是个不苟言笑之人,自进门起居然没说过一个字,李胥与其处之泰然,许是他早已习以为常,但林之倾则不然,她略感窘迫的移过汤盅,道:“崔大人,天气热,你喝口汤。”

    “敬澜表字易宣,你不必生分,他看起来高深莫测,实则性子腼腆,因不知如何应答旁人的言语而选择沉默,这才致人误会的。”李胥笑着道出实情,又继续道:“既然易宣已回京,我们就不必舍近求远,关于铸造坊诸事尽可以问他。”

    崔敬澜心中一凛,问道:“铸造坊究竟出了何事?”

    林之倾开门见山,未有过多赘述,将库银被盗一事系数告知。

    第二十一章

    三人一时间陷入沉默,仲夏蝉鸣在午后骄阳里偃旗息鼓,四周难得一片安谧,须臾之后,只听崔敬澜开口道:“工匠人数众多,不易排查,未免打草惊蛇,我先对守卫进行一一彻查。”

    林之倾颌首,低声问了句:“那矿洞内,可有羽林把守?”

    崔敬澜勉强维持住面色的镇定,道“说来惭愧,矿洞内条件恶劣,哪怕是身经百战的羽林也难以消受,故矿洞内的守卫每隔半个时辰便会轮换一批。”

    林之倾单手托腮,思忖片刻,道:“我虽无十足把握,但依我所见,这库银被盗大抵跟工匠有关。库银是断不能在市面上进行交易的,须将其重新熔炼后打成碎银使用,因此有没有鎏印并不碍事。可殿下同我见到的被盗库银却是没有鎏印的,据适才易宣所言,未刻鎏印的库银乃是尚有余热的锻银,若是守卫所为大可等其冷却刻上鎏印后带走。如此急功近利的行为,只可能是工匠,银子成型刻上鎏印称重后,他们便再无机会接触库银了,只可铤而走险拼一把!”

    “此言有理,但我仍有一事不明,”李胥直言道:“假设工匠参与偷盗库银,那送入和产出的银两重量必有出入,这么多年,为何没人察觉此中异常?”

    崔敬澜只默默听着二人分析,冷不防被问到铸造坊内情,仿佛遇上了夫子临时提问,一时无所适从,缓了缓才道:“锻造后的银两称重确有出入,我等也曾细细盘查过,却未发现可疑之处,加之铸造坊防卫已如铜墙铁壁一般,遂未往偷盗一事上联想。”

    崔敬澜想了想,继续道:“再者,铸造坊里头环境恶劣又不许工匠们随意出入,让他们受尽苦头,这些年,活活累死了不少人,活着的那些工匠也是形同枯槁,手劲力气不可同普通工匠相比,故而银子锻造过程中损耗增大,此乃常理。综上种种,父亲也不再追究此事了,若不是盗银一事败露,恐怕我等永远被蒙在鼓里!”

    “累死了很多人……”林之倾眉头轻蹙,追问道:“铸造坊从建立至今,每年会死多少人?都是被活活累死的?”

    林之倾虽非大夫,这几年却给大大小小罪犯上过各种大刑,她深知人没有那么脆弱。况且永定侯不会苛待工匠,他们虽然劳苦,可作工时长,休憩间隔以及提供给他们的吃食,均比普通工匠更为优待,怎会莫名其妙死这么多人?!

    崔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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