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虞扶苏有些震惊且不解的看着虞四郎。
虞四郎道:“你不想要他无非总想着他的生父是谁,想着我们虞家和那个人的几多仇怨。”
“可是扶苏,他在你腹中,就仅仅只是你的孩子而已,生父是谁又何必多想?又有什么关系?以后,我们自然也不可能让他知道…”
“扶苏,无论如何,四哥只是不希望你做伤害自己的事…”
……
已经到了二更天了,公子房中似乎还亮着一点微弱烛光。
稍早一些,兄妹二人终于商定,小姐暂且留着腹中皇嗣,小姐她今天定是累极了,已然睡熟。
而公子虽成功劝住了小姐,出小姐房门时却面上沉寂,不大欣悦的样子,她想去安慰几句,再向他郑重表白自己的心意。
宝瓶手捂“砰砰”乱跳的心口,捏紧手中男子式样的长簪子,轻轻敲了敲公子房门。
好一会儿,房门终于从里打开。
公子美目瞥她一眼,又淡淡挪开,“是你。”
“果然是你。”
他这样说了两句,转身步入屋内。
宝瓶紧步跟了上去,却见公子房中烧着火炉,火炉上温着清酒,经炉火一烤,浓醇酒香丝丝缕缕,钻入口鼻之中。
他自顾自的举杯小酌,并不同她说一句话。
宝瓶站的腿僵,最后终于鼓足勇气,把手中长簪递到他眼前。
“公子,这个给你,希望您能喜欢。”
公子看见面前长簪,似乎有些意外,在手中把玩片刻,忽然笑了一声,“没想到,你对我倒有几分真情。”
宝瓶闻言一喜,忙举手发誓,“奴婢对公子此心不渝……”
她话未说完,却被忽然近前的公子骇断,公子手捏那枚长簪,抵在她颈侧。
宝瓶只觉颈间一刺痛,如被蜂狠狠蛰了一下。
那利簪定已刺破了她的皮rou,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往外流淌出去。
公子第一次贴她这么近,在她耳边低语道:“抱歉了,宝瓶姑娘,我对你可没什么兴致,往后离我远一点,否则……”
他说着威胁的笑了笑,撤回长簪,将沾了点朱红的长簪随手一拋,长簪霎时落入炉底的火苗中,发出一声悲响。
宝瓶眼中不觉滑下两行泪来,她未想到,得到的居然是这样的回应。
那日,他拿着这根簪子抚摩良久,还看了她,莫非,全是她会错了意?
可饶是如此,他也不该如此糟践她的心意。
宝瓶手捂泪眼,心中又羞惭又悲痛,正要夺门而出。
此时,半开的房门内忽的卷进一股风来,吹动画桌上的薄纸,那纸被卷上半空,飘飘悠悠在两人眼前摇荡。
本要奔出去的宝瓶蓦然止步,抓住眼前纸张,一看之下,略有疑惑,她又疾奔至画桌旁,捞起桌上那一叠画纸,一张张揭开。
不死心的翻到最后一张时,已是面如菜色,手指颤抖的指着面前公子。
“公子,你……”
那一叠画纸,每一张都是小姐,或坐,或立,或喜,或愁,或嗔,或笑,容颜鲜活,恍若生人。
公子见自己的画作尽捏在别人手中,不仅不慌,反而慢悠悠饮了一口酒,玉颊稍映酡色,明眸略有游迷,也不知他是醉是醒。
他噙着一声笑,倪向宝瓶,悠悠问道:
“如何?你以为…我喜欢我妹妹?”
第22章 前方狗皇高能出没。……
见宝瓶失魂落魄的跑远,虞四郎信手泼了杯中冷酒,慢慢走到那张画案旁,将上面散落的画纸一一收齐。
画上的妹妹坐在葡萄藤下的秋千架上,执扇掩面,巧笑倩兮。其实,他和小妹动辄年余不见,这些,不过独居寂寥时的浮想而已。
虞四郎睇着画纸中央笑靥如花的美人,不觉眸中也沾上点点笑迹。
即便只是遐想,也足慰每日漫漫无际的无趣光Yin了。
若无小妹的出现,他不过一颗冰砌的冷心,一副行走的枯骨,不明白这世间于他还有什么鲜活乐趣可言。
是小妹,让他眼中看到了桃红柳翠,耳中听到了鸟雀啼欢。
或许,他是喜欢小妹的,甚至称得上深爱,又或许,只是贪恋她眼眸中的温度和柔软。
毕竟,当他还身处重重宫阙中,每天病恹恹歪在榻上时,他令人厌恶到连生身父母有时都巴不得他快些死掉的地步。
后来,虞谦和偷偷度他出宫,把他领回虞家。
虞家的儿子也都讨厌他,唯有小妹不同,小妹是第一个对他说“喜欢四哥”的人,也是第一个偷偷跪在神佛前祈祷,祈愿他长命康健的人。
自此,他早已污泥浊流的心底独为她辟出一方净水,这种奇异的感觉,从前从未有过,也没人教他究竟是什么。所以,对小妹的感觉,大多时候他自己都辨不清楚。
唯有一件事可以确定,那便是他愿意和小妹待在一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