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眠本也不欲多事,若是寻常的耳坠,丢了一个便丢了,可这一对儿是从前苏妧妧过生辰时,苏卓费了这番心思为她准备的生辰礼。
耳坠本身并算不得多贵重,却包含着一位不善表达的父亲对女儿的疼爱。
苏妧妧闻言,抬手一抚,果然只有左耳的耳坠还在,猜它多半是在方才换衣裳的时候不慎落了去,便唤住了燕昀:“夫君,我有一只耳坠落了,能否陪我回去找上一找?”
一件首饰罢了,燕昀本想说不急,传个话给李府,让他们留意去帮着寻便好,但转念一想,既然苏妧妧在这时提了出来,那想必这耳坠定有些特殊,便也不多问,一面带着她往回走,一面问道:“方才去做了些什么?可知道大约落在哪儿了?”
苏妧妧点了点头道:“应当是方才换衣裳时碰掉了。”
说着又道:“我还记得过来的路,一路找找吧。”
燕昀淡淡应了一声,云眠在前细细看着是否有落在路上,他便放缓步调跟在苏妧妧身侧。
苏妧妧这才想起他并未询问她为何非要立刻去寻这耳坠不可,便主动解释道:“这是从前父亲送我的生辰礼,耳坠不贵重,却是父亲的心意。”
她从允州带来的东西本就不多,到了凌城之后,一件一件添了新的,却反倒更看重从前这些旧物了。
说罢,苏妧妧伸手去勾了燕昀手掌,眸中笑意浅浅:“谢谢夫君。”
她主动来勾,燕昀自然没有放手的道理,听得她道谢,燕昀面上不显,手中却将人往怀里拉了拉道:“这等小事,不必言谢。”
苏妧妧方才折腾了一阵,此时穿着件不大合身的衣裳,冷风从略显宽松的下摆处往上灌,前襟也遮不住,冷风直往里灌,吹得人有些冷。
而此时被燕昀握住手掌,温和的热度从指尖蔓延上来,顿时让她觉得暖和不少,不由得便往燕昀身侧贴了贴,燕昀便依着她的力道将人拢进了怀里。
燕昀将人抱了个满怀,鼻间却忽地绕上一股陌生的幽香,顿时皱了眉:“待一会府,你便将这身衣裳换下来。”
听他说起这件衣裳,苏妧妧又想起李之允那别有深意的几句话,虽说她知晓若是问个明白只怕正合了李之允的意,可她也不是一个什么事儿都能憋在心里的性子,便问道:“这身衣裳从前是李之允的?”
燕昀应了一声,实话实说道:“我不大记得了。”
苏妧妧没忍住“噗嗤”一笑,李之允方才在那儿忆旧伤感了好一会儿,却不曾想这人连记都不记得了。
苏妧妧正笑着,忽地又听见李家两姐妹的声音,便忙止住了消息,左右一瞧,见不远处有一假山,便赶忙拉着燕昀,带着云眠一道往后藏去。
假山里有两个洞口能容人,一个略小一些,云眠便躲了进去,苏妧妧便拉着燕昀在大些的空处站定,而后借着缝隙朝外看去。
燕昀被她塞进假山里,这会儿不免有些好笑:“回来寻个耳坠子罢了,躲她们做什么?”
第32章 三十二只猫 眼泪
经燕昀这么一说, 苏妧妧才觉自个儿做了件没必要的事情。不过回来寻个耳坠子罢了,同她二人一说,没准还能多加些人手帮着去寻。
可眼下她几人已躲进了假山里, 再出去, 只怕更显奇怪,于是苏妧妧便揪着燕昀的衣襟, 小声道:“先等她们过去吧。”
方才她进来得急,尚不觉得有什么, 可眼下同燕昀在这里站定,她才觉这空间真是狭□□仄得紧, 让她只能同燕昀紧紧贴在一起,连动一动身子都会牵扯到他。
偏偏燕昀仿佛还怕她掉出去似的,双臂环在她腰间, 苏妧妧别无选择,只得伏在他胸膛上, 同时心中期待着李家两姐妹快些离开。
可李家两姐妹非但不似苏妧妧所想的那般快些过去, 反倒还停了下来,李之溪神色激动,仿佛在争执些什么。
让苏妧妧想听不到都难。
“阿昀哥哥来了,你怎的都不同我说一声?”
李之允神色淡淡:“阿昀来同父亲议事, 跟你说做什么?”
李之溪更是气愤:“不同我说, 那同你说做什么?更何况今日是我的生辰,阿昀哥哥应当送我生辰礼才是!”
说着,又打量一番李之允道:“该不会是你不想让阿昀哥哥送我礼物, 偷偷将那礼物瞒下了吧?”
李之允不由得好笑:“这样幼稚的法子,怕也是只有你才想得出了。再者,淮侯府的礼已让那位夫人带了来, 你是有多大的面子,能让阿昀再单独备一份给你?”
李之溪被这句话一噎,知她说得有道理,嘴上却不肯认输:“那又如何?你都说了阿昀哥哥是来同父亲议事,你又为何要巴巴儿地去见他?你莫忘了,人家夫人可还在府上呢。”
这话说得颇有些难听,李之允冷笑一声道:“我还没来问你呢,方才淮侯夫人为何会穿着我的衣裳?”
李之溪面色一变:“你方才见到她了?”
李之溪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