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解释似的补充道。
“那个人在厨房多久?”
“嗯,后来我就意识到那人没做饭,在厨房出现了一会儿就消失了。” 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再后来就听到警笛声,看到她家里去了很多警察,看到新闻,看到遗书……”
“记得厨房里那个人的具体形象吗?”
“黑色的鸭舌帽,好像是黑色的T恤衫,其他看不清楚。”
走出男人家后,一凡迫不及待地问道:
“苏队,那个戴帽子的男人会是陆洋吗?他去而复返。”
苏何按下电梯按钮,思索着,转身朝楼梯走去。
“我们去找阳台上的那位老人。” 他说。
“啊对,他可能也看到了什么。”
一凡赶紧跟下去。
这回他们敲门敲了很久……正打算离开的时候,门开了。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阳台上的那一头白了三分之二的头发。老人家身形干瘦,个头不高,他抬头望着苏何,一脸疑惑。
“大爷,我们可以进去问您几个问题吗?” 一凡问。
老人家侧了侧脑袋,没有回答,眼睛从苏何身上移到一凡脸上。
“大爷,我们是警察,我们想问您几个问题。”
一凡重复道。苏何掏出警官证递到老人眼前。
他点点头,举起手掌对着他们做了个手势,转身朝屋里走去。门没关,苏何和一凡继续等在门口。
老人又走回来,一个耳朵已经戴上了助听器,手上正在戴另一个。
“你说。” 他边戴便大声说道。
一凡又重复了刚才的话,老人终于点着头把他们让进屋里。
客厅的窗户敞开着,一凡瞄到另一个朝南房间的阳台门也开着,正是早晨老人所在的那个阳台,上面放着一张靠背藤椅。
屋外嘈杂的知了声和不远处的车流声一股脑儿塞满这间公寓,和楼上的安静形成对比。
老人招呼两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我不出门的时候不戴这个东西,那些知了炒得我头浑。”
他从餐厅搬来一张木椅子坐于茶几旁,指了指助听器,大声说道。
“大爷您一个人住吗?” 一凡也提高嗓门问道。
“对,老伴过世快两年了。以前不爱听她唠叨的时候也不戴这东西。” 说着他笑了。
“您经常坐在那边的阳台上吗?” 一凡指了指有阳台的那个房间。
“现在天气太热,不出门走动。早上太阳大起来以前,还有黄昏的时候就坐在那里看看外面。”
“你们是警察吗?” 他指了指苏何的胸口,刚才苏何就是从那里边掏出了警官证。
“对,您知道对面的小区前天有人死了吗?”一凡继续问。
“知道,那天动静挺大的。” 他点点头。
“您前天坐在外面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那户人家窗户里面的动静?”
“警察来的时候听到警笛了,看到那家人家窗户里蛮多人来来回回。”
“出事之前看到过什么吗?”
“我不大看人家窗户里面,没啥看的,我就看看天,看看鸟,往远了看。”
“那您没有注意过那家窗户里的事情?”
“没有啊。不看的。”
“我们能去阳台看看吗?” 一凡问道。
“好的,过来。”说着他起身,招呼一凡和苏何跟着他。
这个阳台离覃苗苗家更近一些,如果细看的话,可以更清楚地看见窗户里面的生活。
然而大爷并没有注意过这些。对他来说,也许生活已经远去,远到像天边的一道天际线。
“好的,谢谢您。”
一凡说。苏何对他点点头,两人转身欲离开。
“你们这就走啦?”
大爷站在原地未动,看着他俩,略显浑浊的眼睛陷在满是褶皱的眼眶中,流露出些许失望。
“对,大爷,我们没啥要问的了。”
“哦,好。自从老太婆死后,我不常和人说话,戴上这个东西有时候也听不大清楚。”
他说着又笑了。
他开门让一凡和苏何出去,加了一句:“有空再来坐啊。”
一凡不知作何回应,只微笑着点点头。
回到前面小区的时候,门卫大爷已经换成了先前见过的那一位,看到他俩就直接把门打开,从门卫室走了出来。
“你们今天没开车过来吗?” 他好奇地问道。
“今天还要去那家?查到什么吗?” 仍然是一连串的问题。
“今天又是很热的一天呐,昨天那场雨倒是凉快了一阵是不是,你们说。” 他自顾自说着。
“我们早上就来了,刚才没看到您。” 一凡说。
“哦,我10点接班,到晚上10点下班。”
“12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