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纪澄满脸愤怒:“他们凭什么说你作弊!”
这些天程迟音给他讲了不少题,肚子里有没有墨水纪澄知道的最清楚。能把那些知识点讲得深入浅出,足以说明程迟音是把这些知识点吃透了的。
柳唯也不相信她作弊,拥住她轻拍了拍程迟音后背,安慰道:“没事的,事情解决了就回来。”
告别两人,程迟音回到学校。
进入班级后,原本还有些声音的教室渐渐安静下来,同学们都若有若无看着她,显然已经知道这次联考闹出的风波。
程迟音走到自己座位,瞥了眼拿书挡脸的吕思梦,这位数学课代表刚好在偷瞄她,视线相对的瞬间浑身一僵,低下头来假装看书。
程迟音敛眸,淡淡一笑。能进到数学老师办公室、单单从阅卷系统上挑出她的卷子再拍下来发微博的人可不多。
她放下东西,随后进到办公室。办公室里班主任和数学老师都在,见她来了朝她招招手。
班主任声音严肃:“程迟音,你老实说,数学考试作弊了没有。”
程迟音抬头看他,眼神坦荡:“没有。”
班主任见她不承认,气笑了,抽出程迟音的考卷拍到桌子上:“没有?那这150分是怎么回事?!”
他声音很大,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程迟音平静地回答:“这次数学考试不难。”
她在写这张卷子的时候,从头到尾几乎没卡壳的地方,对比她平时写的《压轴详解》习题册这次考试确实不难,程迟音觉得考满分的人,以一高学生的实力应该很多才对。
数学老师:“……”
他本来想等班主任训完再说话,听到这儿有些忍不了了。
这次联考难度总体来讲确实不算很高,跟正常高考的难度水平相当。但最后一道大题是一高老师出的,存心抱着搓搓学生们锐气的心思,难度很高,完整做出来的还真没几个。到了程迟音口中居然是一句“不难”。
这也太不像话、太狂妄了。
数学老师:“不难?那你说说什么叫难呢?”
程迟音眼眸清凌凌的,转而问道:“老师,您说我作弊,请问我从哪儿拿到的答案?”
数学老师哑然。这套卷子是全市高中合作出题,在考的时候确实没有答案。每个高中各出几道题,最后汇到一起,他们老师也是在拿到卷子后才看到全部题目,然后老师们自己做题统一出标准答案的。
是啊,考的时候连标准参考答案都没有,她上哪儿抄的答案呢?
如果是抄同学的,除了程迟音的满分外,全校最高分是148分。
……
这就尴尬了。
程迟音不喜欢这种被冤枉的感觉。更不会在这种时候主动巴巴地说:老师我没抄,不信我现场表演个做题给你看。
她无需为自己没做过的事作证。但如果是要求她这么做,她会去做,因为这是权威和规则对她的要求。
于是当班主任问:“那再给你张卷子,你现场做,证明一下。”
程迟音淡笑一声:“我明白了。”
数学老师拖了张凳子过来,自己翻张卷子摊在办公桌上面,示意程迟音就坐在这里做题,几个老师在旁边看着。
而这时,同办公室的汪军涛皱眉站起,将程迟音拉到身后,不悦地说道:“做什么做。”
程迟音认出他是自己考场的监考老师。
班主任眉头紧锁,问:“老汪你这是干嘛?”
汪军涛脸色一冷:“程迟音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做的试卷,我能不知道吗?”
他一看这姑娘眼神就知道她没说谎。
考场上有作弊心思的学生,监考老师站在上头一眼扫过去就能看得清清楚楚。眼神游移、时不时偷瞄监考老师,身子不自觉地挪动……
但程迟音在考试的时候,什么小动作都没有,就在那安安静静地答卷。她写得很快、很稳,草稿纸上也留下她思考的痕迹。
班主任不耐烦说道:“让她就证明下,又没什么坏处。”
汪军涛听了这话很愤怒。他在上小学时成绩很差,一次考试作文写得好,老师不相信是他写的,觉得是他抄的作文书,非要让他在讲台默写一遍,默写出来了才算他没抄。
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汪军涛默写出来了,证明了自己没抄。但当时那种耳朵通红滴血、羞愤难堪的感觉,他至今没有忘,如今更不会让学生再去面对这样的事。
几个人就这样僵持在办公室中。
片刻后,班主任叹了口气:“老汪,主要是学校需要对公众有个交待,咱们市一高的影响力在这,严肃考风考纪这事不能马虎。”
他实在不能理解,汪军涛都不是程迟音的任课老师,为什么这么袒护她。
汪军涛不肯退步,声音硬邦邦的:“我的意思就是凡事得讲证据不能乱扣帽子,考场监控视频都有,你自己去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