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嫂也太客气了,不是都送了一篮子鸡蛋了么。”
“可说的是呢。”
苏元华让开位置,看她妈不怕烫的直接上手去拿烀好的地瓜,眼神闪了闪。
同样都是人,她妈当然也知道烫,只不过是手上老茧厚,没那么娇气而已。
“妈我来吧?你上炕歇着,喝口水。”
“我闺女懂事了。”崔兰叶欣慰地回头看她一眼,利落地三两下捡起篦子上的食物,把盛满的大盘递给丈夫端走,揭起篦子问闺女:
“菜里放盐了吗?”
“没,就搁了点酱油。”
苏元华想多干点活,叫爹妈多休息,可贴心话还没说出口呢,她妈已经把活干完了,不由挫败地皱眉。
崔兰叶随手加了盐和味Jing,拿锅铲翻搅几下,苏元华忙递了只大海碗过去。
“妈,我一定叫你跟我爹享福。”
苏元华发誓一般说。
“行,妈等着。”
崔兰叶笑应一声,端起满满一海碗菜,和闺女一道回屋吃饭。
牛牛nainai手艺好,送来的菜饺子好吃得不得了,苏盛泉跟崔兰叶俩人一人吃了一个,剩下的全让给俩孩子。
苏元华也爱吃,可她一个不下地干活的懒蛋,哪好意思净吃好的?
“爹,你们吃,我想吃芋头。”
苏盛泉信以为真,快速剥了两只大芋头送进闺女碗里。
梁斌跟风地拿走芋头母:
“我也想吃芋头。”
苏盛泉拿走他手里的芋头帮他剥皮:
“你手上粘了农药,别上手,吃啥跟爹说。”
梁斌就美滋滋地弯起眼,响亮答:
“好!”
崔兰叶爱吃甜的,拿了个烀地瓜掰开咬,笑眯眯说:
“今儿个沾了圆圆的光,吃了菜饺子,你们要还想吃,晚上回来我给包。”
菜饺子不用发面,和好面趁剁馅的工夫稍微一醒面就行,很是方便,下工回来做也不晚。
苏盛泉疼媳妇,夹一口粉条子说:
“费那事干啥,白天不够你累的?对付吃口得了。”
崔兰叶不以为意:
“哪就累得做不了饭了,越是累越得吃得好,补充营养,不然身体哪受得了?还当自己是小年轻呢。”
苏元华自告奋勇:
“晚饭我做吧?我会摊煎饼!”
崔兰叶稀奇地看她:
“你啥时候学会这手艺了?”
苏元华睁大一双无辜的眼:
“看会的啊,这又不难。”
苏盛泉两口子不疑有他,一脸自豪:
“那是,我闺女聪明,一看就会!”
苏元华心虚地蹭掉手心里的汗,心说这是亲爹妈,好糊弄。
怕再扯出点啥露馅,苏元华强行转移话题,说起郭彩霞跟程知青的事。
“我看这俩人面相有点不对劲,都犯烂桃花。那个程知青更严重,桃花煞,肯定不只一枝烂桃花,少说也是脚踩两条船,说不好还弄出了孩子。
爹,妈,你们说这事儿该咋办?我怕我冷不丁去提醒郭家,他们不信不说,还会骂我造谣,败坏他们闺女名声。”
崔兰叶第一时间去捂儿子耳朵,不赞成地瞪她:
“你弟还在呢,非得这会儿说。头晌你去地里找我们,就是为着这事?”
苏元华讪讪,点头。
梁斌人小鬼大地眨巴两下眼,大脑袋还乖乖搁干妈手里捧着,小嘴叭叭接口:
“他俩真搞对象啦?柱子说看见他俩躲柴火垛后头拉手,程知青想亲嘴,郭彩霞不让;石头说他俩是在吵架,还要跟柱子打赌。
我本来想赌石头赢的,那个程知青也不像是耍流氓的人啊,可太坏了。”
苏盛泉敲他脑门一记,冷着脸训斥:
“胆儿肥了,还敢跟人打赌。敢沾上一丁点,打断腿!”
梁斌哎哟一声捂住脑门,缩着脖颈认错:
“干爹我不敢了,就是说着好玩,没真想赌。”
崔兰叶揉揉他被敲红的脑门,面上心疼,嘴上却不饶人:
“该打!赌博半点都不能沾,十赌九输听说过没?倾家荡产都是轻的。听你爹话,不该碰的不能碰知道不?”
梁斌不怕训,就怕别人轻言细语对他好,眼眶唰得红了,吸吸鼻子咣咣砸胸脯:
“我听话!这辈子都不赌,什么坏事都不干,不叫爹妈替我Cao心,还有我姐!”
苏元华轻哼一声:
“还是作业布置得少。”
“别欺负你弟。”
苏兰英看不过眼,嗔了闺女一句,想了想说:
“这事儿你们都别管了,我跟郭彩霞她妈透一句,于秀满眼睛里可不揉沙子。”
“我看行。”苏盛泉拍板。
苏元华松口气,无事一身轻地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