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nainai恨得狠拍他两下小屁股,祖孙俩抱头痛哭。
苏元华吐气甩手,听着孩子响亮的哭声,放心地勾起嘴角。
能及时救回孩子真是太好了,就是这哭声实在太吵,哭得她脑仁疼。
苏元华溜出门外,扶起自行车,头疼地扳扳摔歪了的龙头,试了两回扳不正,无奈只能推回家去。
“圆圆你等等!”
牛牛nainai从后头追上来,胳膊窝里还不放心地夹着她家小孙子。祖孙俩可能出门前刚洗了脸,眼睫毛还带着shi气。
“你这丫头咋那急着走,也不说一声。你救了我家牛牛,咋说也得叫我们谢上一句不是?这鸡蛋你先拿回家吃,千万别跟我客气,我小孙子的命也不只值这一篮子鸡蛋。
等我儿子儿媳妇回来,再叫他们正式谢你!好闺女,你可是救了我孙子和我的两条命啊,要是孩子真出了事,我可没法跟他爹妈交代。”
牛牛nainai硬塞了一篮子鸡蛋过来,见她不接便直接挂到车把上,扭头抱着孙子蹭蹭跑走,都没发现她车把歪了。
苏元华喊了几声,越喊人跑得越快,像是后头有狗追似的,送礼的态度十分坚决。
苏元华也不习惯在外头跟人拉拉扯扯,加上自行车还给她摔出了毛病,压根立不住,没法支起车子追人家还东西,无奈只得先收下鸡蛋,想着回头再叫梁斌跑一趟还人家。
生产队这些天正赶上春种农忙,家家户户齐上工,家里几乎没闲人在。
但总有例外。
苏元华正有些吃力地推着蛇行前进的自行车往自家去,就瞅见街尾那家闪出个人来。
苏元华下意识多看了两眼。
那人做贼似的左右张望,一眼瞅见她,慌张地回头敲门,又匆忙躲回去了。
这表现可就扎眼了,叫苏元华想装没看见都难。
她好奇地多瞅了两眼,没想好是上前查看还是赶紧走,就见那家门又打开,走出来个齐齐整整的大姑娘。
“你是圆圆吧?今儿没出去给人打井?”
大姑娘大大方方跟她打招呼,身后跟出来个男青年,躲她身后低头不说话。
苏元华仔细辨认了下,觉得眼熟,却对不上号,也笑着回说:
“今天没活儿,歇两天。你们没上工?”
大姑娘仿若无事回身锁门,态度自然笑说:
“咋没上工,上了。这不程知青手心磨出水泡,疼得握不住锄头,我回来拿针帮他把水泡给挑破,又借了副手套给他戴上,这就要回去接着干活了。”
苏元华顺着瞄一眼程知青手上洗得干干净净的白线手套,心里了然,嘴上客气:
“十指连心,那确实疼,戴个手套护着确实好一点。”
“可说的是呢。那先不聊了,我们下地去了,回头见啊。”
大姑娘大大方方挥手道别,程知青默默跟上,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苏元华笑笑,也没当回事,走了两步,脑海中蓦地想起某段八卦——
村西头郭喜祥的大闺女跟城里来的知青好上了,俩人大白天就偷摸跑回家乱搞,还没结婚就把女的肚子搞大了。
郭喜祥逼着那男的娶他闺女,那知青才承认,他已经跟知青点的另个女知青好上了,女知青也有了他的孩子,他俩已经准备领证结婚了!真不是个东西。
苏元华蹙眉,回头盯着那俩人一前一后无交流的背影,越瞧越觉得别扭。
郭喜祥的大闺女叫啥来着?郭彩霞还是红霞、小霞?
不管了,试试吧。
“霞姐等等!”
“嗯?你还有啥事?”
大姑娘闻声回头,目光触及身后高大斯文的程知青,本能绽出个笑脸,很快又收敛,朝更后头的苏元华看过来。
苏元华将她细微的表情变化收在眼底,心里隐隐发凉,却还不死心地试探:
“我想起来个事儿想找喜祥伯,你知道他在哪不?”
郭彩霞讶然打量她两眼,随即热情笑着朝东边一指:
“我爹在那边种花生,你过去问一下就能找着。是有啥好事吗?”
苏元华看一眼枝头桃花一样娇俏的大姑娘,再看看她身后一直缄默不言,有意无意降低存在感的程知青,目光落在俩人手上。
只有一双手套,却戴在了男人手上。
苏元华抿抿嘴,笑得勉强:
“应该算是好事。先不跟你们说了,我找你爹说去,回头等他跟你们说。”
拯救无知少女脱离苦海,算做好事吧?
三人分开,各怀心事。
苏元华越想越气,程知青这是明摆着脚踏两条船,渣男!
最无辜的就是郭彩霞,稀里糊涂就当了小三。
上辈子最后这事儿怎么解决的,苏元华并不知道。她妈嫌这事儿太龌龊,怕带坏她,不叫人当着她面议论。
不过想也知道,摊上这种事,吃亏的只有女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