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做正确的事,但结果总是背道而驰。
我伤害了许多人。
人生三种,家人、朋友、恋人,每一种都是对不起。
第一封信
谈天气,谈雪,谈簌簌的欢喜落在你身上。谈初次见面与短发,谈钢琴,谈元旦晚会,谈我喜欢你。谈谈成为同桌需要怎样的好运气,谈谈《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谈谈你是我的理想。
今天玉溪的天气很好。
蔚蓝的天空中,太阳悬于上方。阳光照射进教学大楼,洒满我们的教室。
我坐在阳光的另一头。
外面天气很好,空气清新。
今年,玉溪还没下过雪。
今天是一月二十一号,读到这里你应该知道,今天并非晴天,窗外也没有阳光。
我讲的不是天气,所有一切都涉及爱情。
你还记得吗,上个月的月底下了一场大雪,这雪大概也不能算大,只是我们南方下雪不多,而我们又在遇见这场雪的欢喜里,这才觉得大了。
下雪的那天上午,你站在楼下,我站在教室外的阳台。
也是那一天,那一个时刻,我用雪球击中了树干,大堆大堆的积雪簌簌的落在了你的身上。
那时你很惊喜。
我们是这个学期初开始当同桌的,算到现在已经有四个多月。可是,亲爱的楚原啊,你知道吗,早在一年以前,我就对你动了心。而在更早的时候,在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已经给我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2010年8月30日,初一开学的第一天,你上台做自我介绍,顶着一头齐耳短发,也是在同一天,语文老师介绍你钢琴九级,而我因为无知轻狂而不屑:“切,才九级。”当然话刚出口,我就已经知道自己犯了错,九级应该是钢琴里很高的等级,根本轮不到我这个连钢琴都没有摸过的人来犬吠。大概是听到我的嘟囔,语文老师白了我一眼,又向我们说了钢琴的考级。因为这一段少为人知的插曲,我不免对你多关注了几分。
你还记得去年的元旦晚会吗?准确来说,应该是前年的,就是你和徐雨在台上四手联弹的那个晚会,就在11年12月31日的晚上。你弹钢琴时我就站在台下,你是台上光彩夺目的才女,我是台下籍籍无名的观众,也就是在那一晚,我第一次拥有了渴望,即便我知道在今后的人生中,我们可能会一直保持台上与台下的距离。
这个学期初,我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和你成为同桌了。能和喜欢的人成为同桌,是我人生中不多的好运气。
我上次运气这么好的时候在五年以前,那时我从杂物堆里无意中发现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书页泛黄,是很久以前的版本。这是我看过的第一本小说。
我喜欢冬妮娅,喜欢丽达,喜欢达雅。
我也喜欢你,但不是像喜欢她们一样喜欢你。
我喜欢你,大多时候就像喜欢保尔一样。
爱你就是爱理想。
第二封信
谈迷茫与热情,谈弃学与逃避,谈家人与我的不在乎。谈我的乐于孤独与并不爱你。
相比于去年,我的字是不是好看了很多?
可我的心绪和学习情况都很不好。
我变得迷茫了,又或者说,我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迷茫。
以前的我总是埋头于课业中,用沉默和疲惫来按下心中的不安,满足于当一个唯唯诺诺的木偶。可现在不行了,文理分科的事情惊醒了我——我应该自己过自己的人生。我醒了,却依然没有能力站起来,我早已被剥夺了自信和话语,以及热情——能够去热爱某件事物并为之奋斗的热情。
这是我所痛苦的,我惊醒了,却不知该怎样去走我的路。
我开始弃学,我开始看各种各样的书,尤其是大部头,只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我也开始疯狂练字,练到自己想吐也不停止。我和同学们打乒乓球,打扑克牌和三国杀,做各种各样的事情,但就是不学习。
我又在逃避,这是我所擅长的。
我的成绩一落千丈,但是我并不伤心,心中还有些许的兴奋与窃喜。
我渴望坠落,或许在我摔得粉身碎骨之后,我周遭的罗网也能一并粉碎,也许只有我零落成泥之后,我才能明白我究竟想走什么样的路。
我与长辈们的代沟依然存在着,误解越来越大。他们因为我的成绩安慰我,一边让我不要有压力,一边又说我是家族里的榜样让我调整好心态在下次取得好成绩。殊不知他们让我不要有压力的时候,我的压力反而是最大的,他们也不知道,我其实对考试成绩完全不在乎。
如果可以,我希望所有的长辈们不再关心我,可这是不现实的,因为这对社会来说并不正确,尽管这是出于个人的需要。所以为了躲避他们,我更乐意呆在学校里,即使是节假日,也尽量往学校里去。
我想,我是乐于孤独的,一个人对我来说更加容易。
或许我并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