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连锦似乎是作罢了,“我可不敢。你既要他,也无妨。”
慕音心存犹疑,“你不要市金了?”
对面的男人沉yin,忽然手指着疾明手里的两张面具,“那个,便是。”
慕音定眸,是那张狐面。
她之前说,这个适合他。
☆、夜市一游
片刻,涂萧从二楼下来,他拢着长袖,眉心皱的紧。
作为法国尊贵的二王子,除了被关在地下室的暗无天日的那些年,他的前半生几乎是养尊处优,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金丝缠线,束腰束袖。且从不会一件衣服二次穿。
可如今,他低头看身上的这件贫民布衫,料子厚重的沉闷不透气。
他很嫌弃。
连锦是第一个看见他下来的。
只见那人又高又白,加上自带的一种异域特色,也不失为一个美人。
难怪会看上他。
矜贵男人轻嗤,将一袋糯米糕推到了对桌。
慕音提上了糕点起身,刚好看到了下楼的涂萧。
她眯眼,“不合身?”
涂萧走近,对上了女人身后一众奇怪的眼神,他暗自镇定,“不方便。”
长衫长袖,拖拖沓沓的。
慕音去牵他不合身的长袖,径自拉人往外走了,“走走走,反正现在你是我的了。”
瓷蓝和牧玮先后跟了上去,慕尧却站在原地未动。
“太子姐夫。”他忽道。
连锦:“嗯。”
慕尧:“我们一致对外,如何?”
男人挑眉,甚感兴趣的开口:
“……哦?”
*
客驿内,该走的都走了,唯独多留了一位被捆了手腕也被封了口的昭国随侍。
连锦淡淡瞥了他一眼,揉了揉眉心就让疾明带人下去。
“殿下,我们这……可怎么向皇上交代啊?”
年轻使者不禁擦着冷汗,觉得自己的官运到了头。
他是最近两年才入的会同馆。资历尚浅。
昭国虽是战败国,但和亲一事也不容忽视。
如今和亲的人在他这里出了事,他上有残缺父母,下有智力不全的幼弟,他哪担待的起啊。
太子妃是慕家的小姐,是何名声他也有所耳闻,怎的偏偏就看上了这个昭国人。
他作为中间人,可不是一般都难做。
迟决走上前,递上了一封密信。
使者不经意瞟到了信封正面,正中间那一列,字不像字的,倒像是随手写的鬼画符。
他自觉的退远些,等候吩咐。
连锦从信封里抽出信纸,粗掠几眼便了解了大意。
都城没了人坐镇,有些人坐不住了。
但他还不屑将这些人的小动作放在眼里。
男人将信纸同信封一道还给了迟决。迟决接过,异色的双瞳淡淡掀起了波澜,他转身,手法熟练的找了油灯烧成灰烬。
连锦:“回去前,不如找那位来和亲的公子问问话吧。”
迟决颔首。
使者依旧愣着。
*
慕音并未带涂萧回晓月居,反而还在街上游荡。
“小瓷瓷,你回去把以前拂yin的房间收拾出来。”
瓷蓝:“好的小姐。”
一会儿,慕音锁定了一家布庄,她拉人进去,就见一个肩上挂着布匹、手里拿着剪刀的小丫头迎了上来。
那小丫头一见是客人,不好意思的将手里的剪刀背在了身后。
小丫头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打着转儿,她迎合的笑起来,“姑娘是要定做成衣吗?”
慕音瞧了她一眼,松开了牵着的手,指着身后的涂萧。
小丫头明了,经验丰富的拿了棉布尺来量客人的尺寸。
慕音就趴在柜台上,实在无聊,就拆了一包糯米糕来吃。
糕点很甜,又粘齿。
“小姐,锦公子那边来人了。”牧玮走上前小声道。
女人抽出绣帕擦嘴,重新系好了细绳。她看着那个招呼的小丫头忙前忙后的记着她的要求开始划定尺寸,低眸道:
“说了什么。”
牧玮:“锦公子说,他要盘问一番涂萧公子。毕竟昭国找人敷衍和亲一事,事关重大。”
慕音:“随他便。”
“是。”
*
江南的夜晚,是没有宵禁的。
他们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有人杂耍表演吞火球,有人聚众看一场生动的皮影戏。还有一群上了年纪的大爷们,围站在一个棋桌旁,看着小小棋盘上演惊心动魄的山河荡漾。
“伯爵小姐,这是什么?”
涂萧戴着面具,好奇的指着一家卖糖葫芦的小摊位。
牧玮应声付了几个铜板,慕音接过两串红的晶莹的糖葫芦,递给了涂萧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