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赌气似的来回踱步,眼尾促狭,眸底淤青可见。
怕是为了某些事没睡好很久了。
便是五皇子,连珲。
连珲自打进了这晓月居,下人除了与他言道规矩事便不再多说。这位太子皇兄甚至自进门来就没与他说过一句。
他得了邑国皇的提点,只要这次来认个错,此事便揭过。
也不会影响皇室威严。
于是装了几天病的五皇子连忙从塌上爬起,赶赴江南。
他觑了眼座上的连锦,心底偷笑。
自己作为最受宠的小皇子,果然父皇事事都为自己着想。不像某位总是与父皇对着干的太子啊,活该不受重视。
这储君的位子,也该换个人来坐。
连珲刚想说什么,就感觉到一阵拳风挥到了自己的脸上。
他惊恐的捂着脸,抬头去看来势汹汹的人。
少年略高于他,一身青蓝色派服,却眉眼灌着戾气。
拂yin上下打量了下面前的弱鸡,原来就是这么个东西几次三番坑了她师姐?
少年的眸子轻眯,不由分说的去打人。
连珲本能的想反抗:“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打本殿,你知不知道我是——!!”
于是下颌被人抬了一拳。
连观战的疾明都感觉到了痛。
他扭头去看自家主子,连锦已然放下了书,一脸笑眯眯的观战中。
疾明:……
连锦抬了抬下巴,朝他道:“去,帮忙。”
疾明挠挠脑袋,不懂何意。
男人挑着眉,低沉的嗓音泛着股得意:“没看见拂yin公子打的手都酸了?你去接个班。”
疾明:……
还没等到他出手,被打到地上的连珲哀嚎道:“你,你见了本殿下不下跪还敢打本殿,待我参你一本……”
未等他说完后面“要你生不如死”诸如此类的话,他的脊背就被人狠狠踩了脚,仿佛要碾死他似的。
男人吃痛的闭嘴。
“下跪?”少年红着双眸,声音荡悠悠的飘进了脚下人的耳里,“你也配?”
伏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连珲咬着下唇,吃力仰着脑袋去看座上的连锦,发现他正一脸随和的看着狼狈的自己。
“连锦,你就这么任由他打我?!”一字一句都用了力气。
连锦勾笑,又冷又寒的:“是啊。”
“你不是专门来道歉的么,道歉就该有道歉的诚意。”
“本宫的太子妃莫须有的承担了罪名,被你冤枉的扣上用巫蛊邪术谋害皇子的罪,怎么,被打几下还委屈了?”
连珲只能觉得气血攻心,一股血气涌上了喉咙。
☆、任务完成
“拂yin?”
一道女声跨进了门。
少年惊喜回头,抬了脚,兴奋的凑到慕音身侧,抱怨刚刚的事。
“还继续么?”她睨了眼狼狈爬起的连珲,偏头问拂yin。
nai眸少年还在思考中。
“不打了,我就给你吹笛子听吧?”
慕音弯了弯眉,背手在后的竹笛终于肯露出个流苏。
笛子还是是前几天拂yin送的。
少年眸子一亮,马上答应。牵着人就往外跑。
人走后,连珲吃力的赳赳走到一边,倚着木柱直喘粗气。手臂各处都是红痕,膝盖骨仿佛被踢碎了。
他心想,回去一定要狠狠状告这蛮横少年一番。
没等这个心思留到都城,连锦就找人架住了他,丢到县衙等候发落。
疾明愣神,忽然想起刚才太子妃的一番话,“对了殿下,太子妃她……不是传言琴棋书画不Jing修吗?”
怎么还会吹笛子啊?
连锦将几本书册收起丢给了他,又清又冷:
“传言不也说她是一介弱女子,不也照样练就一身轻功在青楼救美么?”
疾明噎住,低头沉默。
可腕下的青筋难掩:传言误我啊!!
*
江南的清晨,水面上覆着一层淡淡的水汽,雾蒙蒙的,意境迷胧。
有人道:江南水乡的柔情能绘出朱墙绿瓦,雨水能点出烟雨楼阁,你抬眼那窗旁是沉鱼落雁的豆蔻少女,低头那江上是一碧轻舟。
有人水边打衣,有人淘米洗菜,有人漫步路廊躲烟雨,有人乘一叶小舟听竹笛。
拂yin乖乖支着脑袋坐在小船篷里唯一的一张小凳上,仰着眼看面前背身的女子。
船夫在小舟尾巴摇桨,慕音则在船头吹笛。
这笛子是拂yin用带来的那批灵竹做的,现前提取灵气,他特地留了一根就是要做这特别的笛子。
拂yin还专门找了师父教自己打磨这根灵竹,他用为数不多的灵力来加强自己的视力,点音孔的Jing度尽量做到分毫不差。
一根一根细若铁丝的缠丝缠在笛身外面,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