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远报着一系列的菜名,一旁的小二熟练地写下菜色,看着桑祈眼睛越发的亮,卓文远低下头,用拳头掩住嘴,低笑出声,果然,她贪吃的模样,还真的是分毫未变呢。
“从小我就听说,你老喜欢吃这个庆丰楼的烧羊了,看来你真的没骗我。”
桑祈摇晃着手里的扇子,看着卓文远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菜色,心里却有些吃味,莫不是他常常带着其他些人来此处?但卓文远却不知道桑祈此刻的心思,只吩咐了小二速速去安排,而后再问起桑祈,
“怎么突然想着又回来了?”手里也是没闲着,看桑祈吃着点心,怕她口渴,拿起一旁的茶壶,拿过茶杯,给她倒茶。
桑祈悠然自得地啃着手里的小糕点,“年纪到了,该去国子监读书了。”
卓文远听闻,手一抖,差点连茶壶都没拿稳,好在茶水没有洒出来。
“国子监?我没听错吧。”
看着卓文远一脸震惊,桑祈不解,睁着眼睛看着卓文远,等着他的解释,
“国子监乃是大宋最高学府,向来只招十四岁到十九岁出身名门贵族的男弟子,嘶——”
卓文远上下打量了下桑祈,惹得桑祈差些就把手里的糕点砸过去,收获了对面女子的一记瞪眼,他摇摇头,继续说,
“这女弟子,我还真没听过。”
桑祈叹了口气,将手中剩下的糕点一口吃掉,“这万事,总有个开头,我可以向官家去要一个机会,让他让我去国子监成为第一个女弟子。”
“想做第一人可没那么容易。”
看着她势在必得的模样,卓文远不忍心泼冷水。
桑祈坚定地点点头,大不了就去求爹爹嘛,一撒娇二哭闹三上吊,总会有法子的,“我心意已决!”
半晌,才低声道,“这是我哥的遗愿。”
“他要我继承他的遗志,去国子监读书。”
正准备拿起茶杯喝口茶的卓文远听见桑祈的话,顿了下,平日里没心没肺的姑娘,有了心事,可让人心疼的紧,若是桑太尉也没法,那他便去求他的姑姑,总之,不会让桑祈失望。
看着卓文远若有所思的模样,桑祈拿起茶杯,凑过去轻轻碰了他的茶杯一下,
看着面前人儿的模样,卓文远失笑,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这茶还没吞下,便听见走廊外传来吵闹声,
“管你是不是最后一壶,必须给我,要是敢怠慢我们宋家,我就找人把你们楼给拆了!”
听着声音怪耳熟的,而像桑祈这种性子自然也不会放过做(凑)好(热)事(闹)的机会,起身打开包厢门往外看去。
果不其然,还真的是认识的人,算是认识吧,这在走廊大吵大闹的,就是方才在街上,傻乎乎等着被马车撞的宋家大小姐,宋佳音。
眼见宋佳音还在刁难着店小二,桑祈走过去打断她说话,
“喂,够了吧。”
宋佳音看见来人是桑祈,立马翻了个白眼,她可记得,就因为桑祈的多管闲事,她没能被英雄救美到,瞥到陪着桑祈走过来的卓文远,嘲讽的笑了笑,
“我说呢,刚刚还敢跟我报名字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原来这是卓公子新勾搭的女人啊,”
“卓公子,你还真是万花丛中过,鲜花插满头呢。”
听见对面这样说,桑祈先是瞪了一眼宋佳音,而后又瞪了一眼卓文远,
接收到桑祈的眼神,卓文远连忙开口辩驳,他虽在外是花花公子的形象,可却是一点也不想让桑祈也如此认为,更何况,他还真是清白的很。
“宋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位,可是桑太尉家的二小姐,桑祈。”
宋佳音从头到脚打量了下桑祈,“哟,你就是那位出生在边塞的野丫头啊,刚回汴京,难怪不懂规矩,害我在我未来夫君面前出了丑。”
卓文远像是笃定了桑祈绝不会吃亏,优哉游哉的,坐到了一旁,看着热闹。
“你是太尉独女又如何,我就算不能拿你怎样,可是这庆丰楼的人,总要给本小姐一个交代吧。”
桑祈看着宋佳音撒泼,却是不想理她,抱着手臂,看向一旁的卓文远,用方言,两人肆无忌惮的聊起了天,
“你看她长的似够乖咧哈,就是这个脑阔不晓得想啥子。一点儿都不消停。”
卓文远挑挑眉,看着桑祈,“说咧对。”但还是没憋得住笑,掩饰着假咳了一声。
“你叽里呱啦说什么呢!”宋佳音却是一头雾水。
桑祈笑着,“夸你呢,我在夸你风姿绰绰,令人流连忘返。”
桑祈说话的同时,卓文远还不忘附和,在一旁点着头。
果不其然,宋佳音听此倒是得意了起来,脑袋抬得更高了,“那是当然了,”语罢还不忘叫人将那店小二压下去,
可桑祈的性子又怎会让那宋佳音如此欺负人,她开声阻止,“宋小姐,这店小二也是有爹生有娘养的人,你不必这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