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和苏渭城实在是待得太久了,已经不习惯了吧。
苏渭城好像一下子从她的世界完全抽离出去了一样,她没有一点他的消息。她不敢打听他的消息,应该说她甚至不知道能去哪里打听她的消息。
处走走才发现原来他们俩的生活本是完全没有交集的。是苏渭城,做了很多的努力,努力地走近她的生活。但是她总是,恃宠而骄。
处走走一直这样,直到开学。来到一个全新的城市,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她的脸上开始有了笑容。好像校园丰富的生活确实能让人忘记很多事。处走走很认真地念书,大约这样可以少一些闲下来的时间。
等到了研二的时候,导师向她抛出了橄榄枝,一次公费留学的机会,去英国当一年的交换生。
处走走表示需要考虑一下,导师也同意了,让她一个星期内回复。
这一个星期,处走走简直度日如年。
她每天都盯着手机。
只有一个人,她的去或留,她只想知道那一个人怎么想的。
张溪,她在读研期间最好的朋友。看她每天魂不守舍的,只觉得奇怪,忍不住问,“咋了,我们的大才女,公费留学。这么好的事,还用犹豫呢?”
处走走冲她笑笑,“有些事,我怕回来了就不一样了。”
“怎么?你家里有人在等你回去结婚?我就说你丫不简单,藏得可够深的。”张溪露出震惊的表情,然后对宿舍的其他人说,“姐妹们,这走走马上要远赴大洋彼岸了,咱们是不是晚上好好庆祝庆祝啊!”
舍友们附和道,“好啊好啊!”
张溪是个东北姑娘,性子豪爽,提出晚上买点酒来喝喝。大家也都觉得可以。
几个姑娘晚上在宿舍里,撸串烧烤,觥筹交错。
酒过三巡,张溪提议真心话。
酒瓶转到哪个,哪个来讲讲自己的血泪史。
有一个说,“老娘当年暗恋前座的男生,到高二的时候给他表白,他给我说,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了,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但感觉在一起之后也就那么回事,我就提了分手。过了这么多年,我才发现,所有前男友里面,还是他对我最好。”
一个说,“大一我喜欢一个学长,他骗我说他大学不打算谈恋爱。结果后来我大三的时候就听说他和我们院一个女生在一起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张溪说,“我只谈过一个,他是个富二代,追我的时候真的看起来特别好,在一起之后就和各种各样的女孩子鬼混,老娘就把他买的东西丢到他身上,转身就走。那时候大家都说,张溪好潇洒,张溪真帅。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才真正忘记他。”
酒瓶终于转到了处走走。
张溪笑得一脸谄媚,把酒瓶当话筒对着处走走,“姐妹,终于到你了。平时你一提到情感问题就三缄其口,这回你可跑不了了,快给我们说说,你的故事。”
处走走笑了,喝了一口酒,“两年前我们差点就结婚了。”
这下张溪他们三个人都傻眼了。
处走走开始好像梦呓一样地说着,“他其实特别好,什么都好。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的人要喜欢我。”处走走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他们是如何相遇,如何一步步地走到今天这样。
大家忍不住唏嘘叹息,果然爱情各有各的苦涩。
张溪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姐妹,你也别太妄自菲薄了。其实你挺好的,以后总会遇到更好的人。”
处走走歪头看着张溪,眼神是张溪从未见过的忧伤,“而且我最近才发现,我根本忘不了他。”
她拿起手机,打开联系人,找到苏渭城,给张溪看。“我这几天一直想打给他,但我知道我没有这个资格。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我的错。”
张溪一拍桌子,“爱情哪分对错,喜欢就去追,讨厌就丢开手,这么纠结干什么?我就问你一句,你现在到底喜欢的是苏渭城还是仰景舒?”
“苏渭城。”处走走脱口而出。
“那你还纠结什么?”
处走走无奈,“那仰景舒对于我来说,到底算什么?我很怕苏渭城问我,但我自己真的说不出来。我只知道那不是喜欢。”
“别管了,你先打电话给苏渭城。等你回来人家要是结婚了,你真的黄花菜都凉了。”张溪趁她不注意帮她拨通了电话。
处走走又慌又期待。
但手机里传出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是空号。”
处走走的眼神黯淡下来,刚刚就好像流星倏忽而逝一般,她勉强笑出声来以缓解尴尬,“看来连老天爷都想让我出国留学。”
她放下手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张溪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姐妹,想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
处走走笑了笑,“没事,我没事。”
她没有想到苏渭城会以这么残忍的方式与她断绝联系。苏渭城,这么一个温良的人,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