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戚言还是这么叫,努力组织着语言,“谢谢你。”
“不用谢,哥,我和小乐是同学,昨天就是举手之劳。”
“不是,”戚言头摇得像拨浪鼓,“打坏蛋……踹飞……打……谢谢你。”
“你记得我?”
“嗯。”
原昉有些吃惊,虽不了解智力障碍的症状,但自己当年出手时戚言已经被打得快昏厥了,按理说应该是没看清原昉的样子。
“你怎么记得我?”他问到。
戚言用手指一下子抵向原昉的喉结:“这个痣,我记得。”
原昉下意识后撤了一下,躲开了戚言的指尖,又伸手摸上了自己喉结旁的那颗痣,心道: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你挡住他…挡住坏蛋时我看到的。”戚言解释到,“发光,当时在发光。”
原昉怔住了,随即又松了下来。或许是戚言的眼中世界与常人不同,所以描述也不同。
他没纠正也没询问,只是平静地表示赞同:“嗯,发光。”
“聊什么呢?”戚乐从门外进来了,坐在了他对面,“什么发光?”
“没什么。”原昉调整了一下坐姿。
戚乐瞟了他一眼,身体前倾将茶几上的果盘拉了过来,挑了几颗紫皮巧克力糖,抛给他一颗,剩下的尽数递给了哥哥。
“谢谢。”原昉拨开糖含在嘴里,点了点头,“好吃,不腻”
“你打算怎么做?”戚乐翘起二郎腿,手肘支着膝盖,托起下巴。
“先见到李威再说。”原昉专心吃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怎么?你总不能抓住他打一顿吧?”戚乐试探地说着,“他也高三了,要高考。”
“呵,高考?”原昉嘴角勾了一下,“他能考什么样?”
戚乐往后一倚,佯装漫不经心到:“你又不知道他成绩,万一和你一样是个爱打架又聪明的呢?”
其实这句话不是她担心的根本,她是在从侧面点醒原昉:当年李威能从案件调查中全身而退,是动了脑子的,李威不是随便能动的,说不好会被反咬一口。
“别把我和他相提并论。”原昉明显咬了牙,“倚强凌弱,九年义务教务白上,爹娘白养,这种人纯纯的社会人渣!”
戚乐看着他,没在原昉火气上加油,而是直接抛出二字:“智取。”
“怎么智取?”
“你知道孙子昂之前是自强的吗?知道他为什么转来兴阳吗?”
原昉一怔:“他?你知道?”
“你还记得周川口中的李威吗?砸平原路包子店又捅了那老板,那包子店就是孙子昂家的。当年孙子昂在自强跟着李威,李威那畜生却干这事儿,孙子昂那怂样,竟直接逃来了兴阳。”
“老板是他爹?”原昉觉得自己吃了个惊天大瓜,“假的吧,那李威没进去?”
“问题就在这,孙叔叔被判定是轻伤。”戚乐一拍大腿,“你说巧不巧?当年就差半个月李威就满16周岁了,拘留几天就放出来了。”
见原昉半信半疑,她将手机递了上去:“喏,聊天记录,刚刚我在外面哄木乃伊的时候他发的。”
原昉接过,指尖慢慢滑动浏览,确实如此,不禁坚定道:“倚强凌弱之徒,必将死于反噬。”
第7章 蝉人
原昉将戚乐手机关了放在桌上,借着昏暗的烛光看着戚乐。
她脸上稚气未脱,但眉目间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让人心动又心疼。
很累吧,保护哥哥的事。
原昉缓缓低下了头,移开了目光:“说吧,你的方法。”
“嗯。首先你去勾搭李武,这事你擅长,你长得帅。”戚乐漫不经心夸了句他,“然后想办法把李武整醉吧,让她别跟李威联系,但是你要保证她的安全,将她安置好。”
“这事简单。”原昉毫不犹豫地答应。
戚乐充满嫌弃地藐视他一眼:“经常干?”
“朋友经常干。”原昉四指并拢指向天花板,“我发誓!”
“切,”戚乐白了他一眼,“然后让孙子昂给李威报信,让他来接李武,剩下的看你。”
“没问题。”
“别这么轻松,别忘了你走路都不利索。”
“没关系,让孙子昂动手,他应该比我更恨那畜生。”原昉朝戚乐挑了挑眉,“借刀杀人懂不懂?”
戚乐还是不放心:“注意分寸,你们都是成年人。”
“知道。”原昉起身又在果盘里挑了块紫皮糖,剥开糖纸含在嘴中。
戚乐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原昉的腿。
这目光让原昉感觉自己的腿被人从脚踝摸到大腿根,酥酥痒痒的,不由得轻咳了一下试图打破这尴尬。
谁知戚乐竟打了个直球:“我能看看吗?”
大男人不能跟个娘们儿一样扭扭捏捏!——原昉暗自给自己打气,老老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