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妈这个月回来了吗?”张权良没继续指责,而是换了个话题。
“没。 ”戚乐抬眼看他,“提她干什么?”
“过年走的,到现在都三个月了啊……”张权良看向桌上的台历,语气中夹杂着惋惜,“那你哥呢?”
“还那样呗。”
“你能照顾得来吗?”
“有什么不能的?”戚乐垂下眸子,“他只是智力障碍又不是没有智力。他成年人,我也满十八了,生活可以自理。”
张权良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据他所知,戚乐有个智力残疾的哥哥。亲生父亲由于压力大,常年酗酒,得了肝癌走了。母亲又很快改嫁了一个老外,不知是因为他有钱还是真爱。
射手座最不能被提及家人。
所以戚乐此刻烦得不行。见张权良走神,起身道:“上课了,我先走了。”
张权良恍然回神:“你你你,再让我看到你不上早读我就把你椅子撤掉,站着听课!”
戚乐头也不回地比了个OK,表示听见了。
漫步来到教室门前,老师已完全进入课堂状态,但戚乐丝毫不慌,调整了一下呼吸向门口迈进一步。
“报告!”她面部挂笑响亮地喊到。
“怎么每次周一上课都有人迟到!”数学老师不悦,可当她把目光看向门口时立马改了语气,“啊戚乐啊?进来吧。”
讲台下吁声一片。
数学课代表率先“抗议”,打趣道:“不愧是我们数学女王啊,特殊待遇。”
“别挖苦我了。”戚乐点头向老师致歉,朝座位走去的同时不忘回课代表一句,“我可没你考得好。”
数学课代表暗爽,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复。
老师看着两孩子公然争执挑衅,没有发怒,反而饶有兴趣地听完了二人的对话。
“青春。”她笑着总结到。
戚乐坐了下来,从包里拿出一瓶绿茶,喝了几口。
她很爱绿茶的味道。
微微甜。
“宋素好。”她突然向前伸脖子小声叫到,“坐直点挡一下,我睡觉了。”
宋素好偷偷点了点头,向右挪了挪椅子,不断调整坐姿,直到确认老师看不到戚乐才停了下来。
戚乐满意地笑了笑,便伴着“圆锥曲线催眠曲”趴下睡去了。
-
下课铃打断了戚乐没做完的梦。
她睁开眼,自己是对着窗的,眼角是挂着泪的。
她梦见了妈妈回来了,身旁站的是自己和哥哥的亲爸爸,而不是那个外国爸爸。
缓了一会儿,她用手撑着桌面直起了身子,伸了个懒腰。忽然又觉得那梦有些闷,便打开窗户把头伸出窗外向下看去。
楼下学生很少,大概是因为第一节课太困,都在班里补觉。
她深吸了一口气,清晨的空气凉凉的,让她清醒了不少。
“啪”
戚乐突然感到鼻子被什么东西撞到了,有些痛。
她对眼一看,鼻梁上竟然黑乎乎的趴着什么东西。她颤着手去捏这不明物体——是只蝉!
五月竟然有了蝉!
还撞到了自己鼻子上!真牛!
身为是个极度怕虫的人,她飞快地甩开手,企图让这蝉从高空坠亡。
如愿。
蝉掉了下去。
她享受清爽空气的表情已经变得狰狞,尽管蝉已经与手分离,她仍狂甩着手,然后把撤回身子把窗户“嘭”一下关住了。
班里的人都在补觉,硬是被这一声关窗音吓得弹跳起身。可见是戚乐,却又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在同学眼中,戚乐是“学霸校霸”双重身份加持的风云人物。
第二节上课铃打响。
张权良阔步走进来,脸上洋溢着不适合他的露齿笑。
“亲爱的们!”张权良油腻地端起了架子,“今天咱们班来了位新同学,有请——”
戚乐翻了个白眼,怔了一下,又翻了一个。
一个是敬张权良这般装腔作势的滑头神态,一个是敬新同学高二快放暑假了才来的猝不及防。
猝不及防?戚乐打了个寒颤——刚才那蝉扑面而来的架势更猝不及防!
听同学掌声雷动,她也跟着意思了一下。
众目睽睽下,门口走进来了一个少年。
只见那人肩宽背直,潇洒至极。茶褐发色冷白皮,有棱有角俊美颜。即使穿着一身迷惑配色的校服也难掩脸上写着的那四个大字:我,是,帅,哥。
但帅中有不足——这人走路好像有些僵硬。
戚乐挑了挑眉,不自觉嘴角挂了笑。
这猝不及防的蝉……哦不,这猝不及防的人还挺帅。
站定,少年开口说话了。
“大家好,我叫原昉。”他干净利落地自报家门,“是上一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