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最后摇摇头,“叫我惊蛰就行。”
陈沐阳和秦雪也没有再追问,毕竟小名是件挺私人的事,不说也没什么。
只是秦雪偷偷传纸条给惊蛰:你为什么抱着班长的衣服啊?
惊蛰:他懒。
秦雪:那你就替他抱?
惊蛰:嗯。
她答应过nainai,会尽量帮他的。
她也不知道帮什么,但能帮的,都会帮。
而林骁似乎终于看懂了这一点,体育课的时候,被惊蛰噎住了,半是嘲讽地问了句:“你可真听话。”
惊蛰没吭声。
他指使她退出去五米远,认命地去蛙跳,跳完体育老师也没回来,他不想回教室,就从墙边储物筐里捞出来一个篮球,站在篮球场上投三分。
他投着,惊蛰就坐在看台上看着,乖乖巧巧不吭声,这么一看,又不那么气人了。
快下课的时候,他才招了下手,惊蛰便慢吞吞跟了上去,走到一半,她又折回去,把落下的衣服和水杯抱上,落后他两步,问:“衣服要穿吗?”
林骁故意不吭声,惊蛰便又说了一句:“感冒会加重的。”
林骁终于偏头看了她一眼:“你比我妈还啰嗦。”
惊蛰便抿了抿唇。
他走的很快,惊蛰就一直沉默跟在后面,看着他一步跨三个台阶上了楼,远远缀在后面。
像个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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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都很枯燥,每天按时上学下学,去食堂吃饭,然后听课写作业。
只是天气又忽然暖了一些,像是夏日回光返照。
周末这天是个大太阳,林骁睡到九点才起,他从小就有赖床的毛病,而且起床气浓厚,母亲在家的时候会把他从床上揪起来,但爸妈都不在家,家里阿姨是不敢过来叫他的。
他起来先接到陈沐阳的电话,这狗仿佛多动症一样,一刻也闲不下来,一大早就叫他出去看电影,林骁是做了噩梦惊醒的,这会儿满肚子起床气,对着手机极其困惑地问了句:“俩大男人去看电影这不有病吗?”
陈沐阳:“您老还计较这个呢,我不介意充当你女朋友,我穿裙子去!来嘛来嘛,我自己一个人看惯没劲儿。
林骁骂了声有病。
“算了吧,我嫌辣眼睛。”
陈沐阳:“那你帮我问问惊蛰去不去。”
林骁嗤笑一声:“你拐弯抹角在这儿等着呢?”
陈沐阳嘿嘿笑了两声:“培养一下感情,说不定能亲上加亲。”
林骁泼他冷水:“我爸能让你伤上加伤。”
陈沐阳突然唱了句:“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林骁再次骂了声:“滚。”
然后撂了电话。
惊蛰穿着罩衣还有胶鞋,站在花园里浇水,晨日的阳光变得浓烈,她的脸被晒得有些发红,她戴着一顶草帽,眉眼隐没在帽檐的Yin影下,但林骁莫名觉得她眼睛里有笑意。
他起床洗了个澡,下来找吃的,阿姨给他准备了西餐,他咬了三明治,偏头就看见院子里的人。
他指了指对方,问孙姨:“她在干嘛?”
孙姨笑了笑:“浇花啊!”
林骁扯了扯唇角:“真有活力。”
他浑身上下都透着没睡好的懒散劲儿,孙姨忍不住絮叨:“人家六点就起了,陪先生出去散了会儿步,带朵朵去湖边玩了会儿,跟我一块儿去买了菜,然后回来吃了饭又去收拾花园了。”
院子里的花园纯属就是摆设,邢曼不乐意翻弄,林正泽也忙,隔三差五找个园艺师来打理一下,平时都没人弄,长得很是野蛮。
惊蛰对土地有一种天然的热爱,她没少去花园,得到林正泽允许后,更是每天负责侍弄花草。
林骁不能理解,这些人,Jing力怎么都这么旺盛。
林骁把三明治放下,端起牛nai杯喝了一口,然后孙姨突然提醒了句:“太太说,你再剩饭就饿你十天。”
这明晃晃的威胁语气,林骁痛苦地按了下额角,肯定又是因为沈惊蛰。
他在吃干净最后一口三明治的时候,惊蛰进了客厅,她脱掉了工作服,进来的时候,穿着一条碎花裙子,她头发散着,被帽子压得有些乱,抬眸看见他,怔了三秒,然后说:“哥,早上好。”
林骁莫名被呛到了,他偏过头,俯身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然后强压下喉咙的难受,回头看她,上下打量了一瞬:“你身上涂什么了?”
惊蛰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摇头:“什么也没有。”
林骁扯了扯唇角:“你们山里没太阳啊?”
惊蛰“啊”了声,摇头。夏天的时候太阳会烈一点,但夏天树木茂盛遮天蔽日,每天只有下午三点钟太阳能正好照射在院子里。
怪不得,白得发光了都快。她不知道是出了汗,还是身上被喷了水汽,带着粼粼的水光。
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