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两人之间她以为说的足够明白了,况且前面的十几年他没有讨过自己的欢心,现在又是何必呢?
“回陛下,民女能见到那人,瞧着他如此安好,心里很是开心,也很感恩陛下。”
徐语棠目光清澈,面容带着谢意与尊敬,却唯独没有他想要的目光,那种他习惯了几千个时光的眼神。
陈慎瞧着她这幅面容,心里更是沉了沉,准备好的话,在唇边绕了一圈,还是开了口,只是这一次开口,却显得有些艰难。
月光拨开了浓浓的乌云,缓慢的铺洒在这寂静的街道里,男人的眼神带着些急切和伤心。
“朕知晓往日里你受了颇多的委屈。”陈慎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在这有些昏暗的月色里瞧清她的面容。
徐语棠却是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
陈慎脚步猛地顿住,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接着说道:“朕当初习惯了你在朕的身边,确实是忽略了你,你也受了许多的委屈,在皇宫里吃了许多苦,朕知道错了。”
徐语棠听见这BBZL些话,心里却是难受的紧,不是为她现在,而是为过去那咬着牙,硬着头皮都在坚持的自己难过,当初或许就需要这一句话,她也不会那么的绝望。
可惜,在她死心之后,在要迎接新生的时候,听见了那句她以为再也不会听见的那句他错了。
她过去几百个日夜受的委屈,不过是他稳固天下皇权的一枚棋子,如今的这一声抱歉在她心里反而是一种讽刺,也是对她在后宫里的几百个日夜的一种侮辱。
心里纵有万千的委屈和难受,她以前不能说,如今也不能为以前的自己受了这一份道歉。
“都过去了,陛下。”
她只能这么说。
往日里,陈慎或许不明白她为何这么说,今日他却是明了这份歉意对于他们之间来说来得太迟太迟。
徐语棠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他再说话,于是又行了礼,转身进了门。
陈慎立了立,终究是转身离开了。
李衔走在陈慎的身旁,一句话也不敢说。
与出门时的神采奕奕不同,他如今靴子沾染了不少的泥土,嘴角紧抿,漆黑的目光犹如深渊,沉的不见底。
负在背后的手紧紧的握住,那一步一步的掀起了地上无数的雨水。
颇有些失魂落魄之意。
从未,从未有人能让他这般觉得无力。
或许,在入宫后她是不是也这么的无力,在那深渊里挣扎着。
面色一日比一日沉静,身子一日比一日的虚弱,甚至患上了头风。
无端的,他想起了那日他命她跪在御书房门口时,她跪在地上仓皇抓住自己衣角时的模样。
他明明知道她那浑身上下的皮子最是娇弱,平日里他稍微用点子力气就会在她身上留下些痕迹,但当时的他却是忘记了。
她是不是当时也是这样的无力?
陈慎的脚步猛地一顿,李衔没注意,一个撞在了陛下的背上,他连忙退了几步,正打算劝说一二,就听见前面的人嗓音沙哑的说道:“是朕委屈了她。”
李衔一惊,就在他以为自己听错的时候,陈慎已然抬起脚步,往前走,只是这一次他浑身不再带着逼人的威压。
徐语夢或许自己都不清楚,为何陛下这样简单就同意自己来边疆了。
当初那徐老狐狸带着蠢女儿来到了边疆,包括魏太后等所有人都没有在意,毕竟徐语棠那蠢货,竟然自己就去请求陛下罢免了她的皇后之位,然后俩父女哀哀戚戚,家业都不要了,为了个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傻子,跑到了吃人的边疆。
但后来探子带回来的消息却是陛下频频出现在徐家父女两人住下的府邸里,魏太后不放心,于是派了她前来。
纵使心里再不愿意,她也只能前往,开出的弓箭,没了回头的路。
原以为陛下定然会阻止一二,却未曾想到他只带回了一个字,允。
看到这一个遒劲的字,她一想到自己去了边疆要做的事情心里却开始害怕了起来,这样的BBZL男人,她能在他的眼皮底子下做事情吗?
直到她在边疆城门外瞧见了骑在马上,等着自己的陈慎。
其实她心底里一直有个疑惑,陛下为何这样简单的就同意了让自己入宫?
难道真的是魏太后完全控制住了陛下吗?
在宫里带了几日,她发现这魏太后算是完全压不住陛下,那么陛下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的目光突然瞧见了落后于陈慎半个马头的李衔,李世子。
难道真如他在自己正打算出城时,在城外偶遇他时所言,陛下只会喜欢和他一样,拥有野心和谋算的女人,而不是那傻得天真的小白兔?
如今再瞧着这天下独一无二的男人,只有自己足够匹配与他,而且.....她在这后宫里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也是为什么后宫长久无嗣的原因。
这样绝冠天下的男人,竟然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