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面前立着背脊笔直的男人,一身雨过天青色常服,腰间松松地系着金丝绞白玉的腰带,垂着地丝條旁边垂着古墨色的玉石。
铜镜里男人目光微垂,入墨一般的剑眉微微有些上挑,流畅硬挺的侧影单单就铜镜里看来,像是对着眼前的女子有着许多的深情。
屋子里满是暧昧,只有帐暖间床褥锦被里女子控制不住地泄露出的一两声娇泣。
旁边的小间里,玛瑙和翡翠看着屋外房檐上凝积的白雪缓缓化作一潺潺水流,滴落在窗外的大理BBZL石子路上,无声地流进路旁的花丛里。
第二日,徐语棠浑身懒懒的,昨日劳累,今日里她也不想着出门去玩儿了。
只懒懒地让翡翠搬了张花梨木嵌螺钿榻子到外间,再展开一张泼墨山水屏帏,别院里烧着地龙,倒也不冷,侧躺在榻间,由着玛瑙烧茶,自个儿拿着一本闲书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心思却是飘向了昨日,昨夜她是想问陛下是不是,是不是心里有她的。
毕竟即便是为了徐语夢在以往的时候他也没有特意的空出时间来为她过生辰。
而她徐语棠,自她和陈慎相识一来的每个生辰,陈慎都会陪着她。哪怕是婚后两人多有不快。
只有那么一次,陈慎虽然没有陪她过,但后来也是补了礼物。
那一次也不是陈慎忘记了,而是他受了伤。
先帝生有五子,其中大皇子在朝廷之间立为太子的呼声最高,为嫡为长。
但私下里大皇子行为张狂,属实不是帝王之选。
后来下面的弟弟们逐渐锋芒毕露,其中尤其以三皇子陈慎最为突出。
在济南祖父见到陈慎的第一面,就对着她说道,这三皇子浑身的本事,就该是这大显下一代的帝王。
在陈慎的亲母去世后,先帝就趁此将他送往济南,送到了致事养老的祖父这里。
即便是如此,也改不了兄弟阋墙的局面,大皇子派出Jing锐刺客刺杀他的亲弟弟。
先帝也未曾意料大皇子居然有如此疯狂之举,陈慎差点死于刺客之手。
要不是他胸口里戴着徐语棠送的荷包,荷包里放着徐语棠跪着佛祖求得开光的玉佩。
那玉佩挡了淬了剧毒的箭梢,刺客以为陈慎必死,正打算上前查看,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就离开了。
来人便是当夜被祖父训斥,心里不痛快深夜一个人上山采药的徐语夢。
那晚,要不是徐语棠的荷包,还有徐语夢的出现,世间也许早就没有了陈慎。
说起来,当初徐语夢救了陈慎,陈慎还送了她半块玉佩,以做承诺,救命之恩,必将报答。
就在昨日晚些时候从寺庙出来,碰见堂姐的时候她还看见那玉佩被她用红绳子系在了脖颈上。
以前未出阁的时候,那玉佩不是被她珍贵的放在描金八宝盒子里吗?
如今怎的将其随便带了出来?
昨日没注意,今个儿想起来处处都没对劲呀。
“玛瑙,出去查一下近日宁伯侯夫人行踪。”徐语棠放下手里的书,蹙着眉头吩咐道。
“”翡翠,再去前院告诉陛下,就说今日本宫得了闲,想煮锅子吃。”
也不知道怎么了,她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慌得紧。
徐语夢平日最爱讲究排场,但昨日两人碰见之时,她身边只带了一个侍卫和一个贴身丫鬟。
但要说徐语夢不想被人察觉她的行踪,按照她的聪慧,两人绝对不可能在寺庙门外相遇。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必须得查一查。
不过一想到昨晚,徐语棠的耳根又BBZL红了起来,陈慎即便是不喜欢她,也还是会信守承诺的,而且、而且万一他对自己也是有几分喜欢的呢?
别院的夜晚不像是皇宫四四方方的,就是煮锅子,也选在了那晚舞剑的亭子里。
“今儿皇后兴致怎得如此好?”陈慎手持酒杯,目光带着些闲散。
“要说这云拓寺香火旺盛呢,真真是有佛祖真身护佑,臣妾出去逛了一圈感觉心中的浊气都散化了呢。”徐语棠一字一句地说道。
“嗯。”陈慎许是喝些了酒,平日的冷硬的嗓音,带了些温柔,但说出的话却是透着些寒气。
“朕倒是听说这云拓寺,求子最为灵验。”
字字句句清清楚楚,一字一字地进入了徐语棠的耳朵。
手指遗一颤,银箸间夹着的丸子落入碗中,溅起一滴油污,弄脏了她Jing心穿戴的月华裙上。
倒是可惜了这裙子,难得穿一回这用金丝绣着山河的衣裙,过于的华丽和承重,让喜好自然舒适的她最是不相宜。
“朕没有责怪皇后的意思。”陈慎轻笑一声,顺手将手里的酒杯放在桌案上。
在往日里,徐语棠早就顺着陈慎给的台阶下了,两人之间并无儿女情长,这场婚姻只是一个朝堂之间权力的利益划分罢了。
作为徐家嫡女,作为大显的皇后,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