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就在隔壁!”法拉墨惊喜。
——房间本无缘,全靠我砸钱。
肖然心道,200金币砸跑了隔壁的,他可不就搬进来了吗。
——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肖大财主现在不把任何需要花钱的事放在眼里,可惜他家师父除外。
喻川看见他高兴是一定的,疼他也是一如既往的,但是钢铁一般的直男意志也是毫不动摇的……
他现在靠近喻川时虽然喻川没有躲避,但肖然心思细密,没几次就察觉出来了喻川不是适应,而是和以前一样在容忍。对于好不容易才重逢的肖然,喻川现在对他的包容和忍耐简直是无底线无原则的,只要他高兴就好。喻川很宠他,他知道,但这种宠不是他想要的。
他现在不敢和喻川一起住,他身上的伤太多,体温太低,怕被喻川察觉出异样来。这几天给喻川洗衣服都是拿到他那边去洗,现在搓着被套,手上的袖子只敢挽到手腕上一寸,已经被打shi了一圈儿。现在天气冷,他冷冰冰的手还说得过去,等天气回暖就得找个别的借口了。
“师父,我饿了。”肖然道。
“吃什么,我去买。”喻川立刻站起身。
“就……鱼多家的烤面包吧,夹奥奇果的那种。”
“好。”喻川转身出门了。
等喻川的脚步声消失之后,肖然开口问法拉墨:“我师父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唉!”法拉墨一口气叹得肖然心都在抖。“川儿刚回来那段时间瘦得就剩个骨架子了,吃什么都吐,每天还拼命地和教授打。院长和我说,他当时如果再这么拼下去,可能都活不了几年。还好院长把他给劝好了,我们几个是真拿他没办法。”法拉墨抱怨了一大通当初因为他不回信而让喻川担惊受怕了一年多才慢慢正常。
肖然默默地听着,胸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眼圈都红了。
喻川都是为了他。
他不敢去想喻川瘦得皮包骨的样子,也不敢去想他孤身冲阵重伤而回的样子,更不敢想喻川差点为了他又把命搭上。喻川的身影应该永远挺拔如青松,外有飒爽英气,内有铮铮铁骨,怎么能憔悴成那个样子?
“你知道李进的情况吗?”肖然问他。
“知道一点点,他是伯爵来着,李牧言死了他家就绝后了,所以那么不依不饶的。”
“师父为什么杀李牧言?”肖然问。
法拉墨低下头,十分内疚:“李牧言发现了我的身份,要抓我,还要砍川儿。”
肖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光一沉,手指不自控地抽搐了几下。他立刻紧紧闭上眼,用手撑住浣洗台,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极力压抑着陡然加速的心跳,过了好一阵才问:“因为你?”
法拉墨忽然觉得似乎有一阵Yin风迎面吹过,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肖然背对着他,平静地道:“从头到尾,好好地给我说一遍。”
法拉墨磕磕巴巴地把从雪峰城遇到李牧言到李牧言带人追踪他们的事儿全抖了,包括从修纱穆口中听来的李牧言的经历也说了,然后躲在阳台门后面,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虽然法拉墨说得不顺畅,但他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这事儿倒真怪不到法拉墨头上,要怪就怪贵族少爷自视过高又太过自卑,终于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
“你先走吧,别和我师父说问过你。”肖然轻声道,尽量保持声音的平和。
“哦哦哦哦!”法拉墨如获大赦,抬手一个瞬移,咣地撞了墙,踉跄一步捂着鼻子夺门而出——小然太可怕了比以前还可怕呜呜呜呜呜呜救命……
肖然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才从胸中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把手举到眼前,手指已经不抽了。他抬手擦去额角的冷汗,刚才他差一点就朝法拉墨出手了,就差那么一点!
这绝非他的本性,他从没对法拉墨起过杀心。那是源自他灵魂深处嗜血暴虐的渴望,曾在大裂谷一次又一次主导他的思维和神经。
——爱不是魔性,不是兽性,是人性。
小马哥的话言犹在耳,肖然闭上眼睛,努力平息着急促的心跳,直到听见从走廊尽头传来的喻川的脚步声。
“阿墨怎么了?”喻川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我看他跟见了鬼似的,喊他都没听到。”
肖然回头笑道:“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吧,忽然就跑了。”
“大概是院长那边。”喻川把面包放到桌上,“过来先吃点,晚上咱们再一起去吃饭。”
肖然甩了甩手上的水,用毛巾擦干手,坐到桌边,默默地看着喻川拿盘子拿刀叉,一言不发。
“嗯?”喻川看他一眼,“不是说饿了吗?”
肖然看着他满眼笑意,回忆起初识的时候,喻川的眼中永远是一片冷漠的冰寒,周身都是凛冽杀意,独来独往,像一匹负伤独行的狼。
“师父,”肖然转了转手里的叉子,慢慢地道,“我这几年……让你担心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