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走后,游林远看了看地上的蔡小庆,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已经睡着了。不过这家伙睡觉的时候会打鼾,这会儿还没有,估计还在神游当中。
房间内很安静,一股淡淡的花香飘进鼻翼,刚才徐宁他们送的花,还摆在桌上。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花,鲜花娇艳欲滴,可他无人可送,他该把它作为什么垃圾处理掉呢?
想到垃圾分类,他又无奈地看了可怜无辜的鲜花一眼。
游林远拿着酒,坐在蔡小庆的身旁,视线正对着蔡小庆和徐宁刚才看的那块布上。
刚才他在阳台听见他们聊天的内容了,即便他们打开那块布也看不到什么东西,无非是几年前自己旅游时的一张照片,已经用布盖住很久了,他都快忘记它的存在了。
青欢离开他以后,他颓废过一段时间,后来不眠不休地读书,直到拿到硕士学位,他才给自己放了个假。
五天对于游林远来说是一个很长的假期,他打算去一个地方。
初夏是薰衣草盛开的季节,他想去看看那一片紫色的海。
接近12小时的漫长旅程,游林远在飞机上睡了很久。他脑袋浑浑噩噩的,中途醒来三次,又都继续睡过去。感觉做了很多梦,断断续续,醒来全都记不得了。
他真的只是来旅行的吗,为什么离法国越近他的心情越沉重?
他动了动,放松一下身体,大概只是没睡好。
他没有做什么准备就来了,脑袋一片空白。
旁座是法国人,见他醒过来,便用英语和他打招呼。听那个法国人说他才知道,原来从机场到普罗旺斯还有五个小时的车程。
他没有任何准备,下了飞机有些错愕,幸好那个法国人帮他订了酒店。
时间好像走得慢了,此刻他手表上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多,而当地时间是晚上九点。
六月末的法国温和适宜,法国人的浪漫风情好像与生俱来,街道、商铺都流动着一股罗曼蒂克气息。他漫步在街上,感受着异国的风味。
他站在凯旋门下静静地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大多都是成双成对,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望着周围的一切,这样百无聊赖,似乎不像是刚来旅行的游客,反而更像是长久住在附近的居民。
听说她来法国了,也仅仅只是听说而已。他不太敢面对自己心底那个声音,他清楚自己并不是来旅游的。
他不知道自己来这一趟,是不是还在做无谓的挣扎?这些年他尝试过很多种方法试图忘记她,但他还是没能做到。
他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外面逛了两个小时才回酒店。一整天都在移动,回到酒店才觉得有些累。随便洗了澡,就倒床大睡。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他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手表,赶紧收拾奔了出去。
他昨天交代酒店的服务员叫醒他,对方估计没听清,误以为是不要打扰他,这下弄巧成拙,他只能匆匆忙忙赶车。
四个多小时后,车子开进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两旁种的全部都是薰衣草。
这个时节,紫色的花早已染了一片天。纵目远眺,浅浅的紫色好像颜料一般,早已洇了出去,漫到了遥远的天际。薰衣草在风中颤抖,一浪盖过一浪。
车子终于进了庄园,眼前的古堡有些历史了,墙上锈迹斑斑。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薰衣草的味道。
一行人下了车,车上几个外国人会讲法语,听他们说好像是从阿拉伯来的。至于其他人来自哪里,游林远就不得而知了,他们是后来陆陆续续上了这辆车。
游林远并不说话,这些年来一贯维持的冷漠。大家都是来观光的游客,萍水相逢,他并没有打算和他们有后续的联系。
下午三点多,阳光一点一点地偏斜。空气里的花香似乎更加浓烈,一点一点地漫了过来,缓缓地渗进每个毛孔。
到达目的地,同行的人非常激动,就只有他心里毫无波澜。他望着眼前这片紫色的海洋,心中是无尽的宽慰,好像完成了一种使命。
“我们一起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好不好?”
他当时点头答应她了,如今却独自兑现承诺。也许不懂她为什么对这里这么憧憬,想过来感受一下。
不知道她是否来过,是否也像他现在这样眺望这一片紫色的海。
青欢,你真的在法国吗?你到底在哪里?
他在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同行的人已经兴奋到了极点,忙着拍照录视频。他走到园地中心去,这片园地专门为观光开辟,四周缀着宽不到一米的小路,地上露出纵横交错的鞋印,深深浅浅,辨识不清。
林远仍然往前走,阳光从侧面洒在他的脸上,高挑的身材在地上留下一个完美的剪影。
大家都在拍照,他只好入乡随俗,拿起手机,镜头在寻找美丽的风景。
远远的,镜头里出现了一个骑自行车的女孩。
林远放下手中的手机,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骑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