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脚步看去,寒远林也停下来,顺着她目光一瞧,树枝上开着粉白色花朵,风一吹,嫩嫩薄薄的花瓣柔弱晃了晃。
颤颤巍巍,我见犹怜。
寒远林浅笑温暖,如破开浓雾的阳光,回头看她,“这颗芙蓉树倒是很爱开花,之前我来这边转,没见开花,倒没注意是芙蓉,你喜欢吗?若是喜欢,把它挖回去种在院子里,你也好看,免得在家里闷。”
云敏摇头,走到芙蓉花树边,伸手摘下一朵芙蓉花在手,折回站在寒远林面前,摊开手掌,笑了说,“你喜欢芙蓉花吗?”
寒远林抱起双手,看着芙蓉笑了说,“我谈不上什么喜不喜欢,对花也就是看个心情,开的艳丽罢了。”
“嗯,那关于芙蓉花,你知道多少?”云敏问。
他想了想,“倒是听闻,芙蓉花为十二婢,因其一日三变,又朝开暮谢,故居下乘。”
云敏看向他,“我倒是没想这么多,只觉开的好看,不过,芙蓉花的确是朝开暮谢,所以,我们以前所有不开心的事,都如芙蓉花落下吧。”
说完看向手掌中粉白色娇花,“我不曾怪你,过往种种,身不由己,至此,都如一场大梦。”
寒远林笑了,一片轻松,“真的?毫不在意?”
云敏浅笑,与手中娇嫩芙蓉花一比,她平静安宁,如茶花般清淡。
“就像慕容前辈所说。风吹瓦堕屋,正打破我头。瓦亦自破碎,岂但我血流。我终不嗔渠,此瓦不自由。”
她浅浅苦笑,“我知道,你身不自由。”
寒远林看着她,释然而笑,伸手拿过芙蓉花,放在唇边,轻轻开口说,“那请芙蓉花神作证,我不会再骗你,无论任何原因,我会永远保护你。”
话音落下,他张开手掌,一阵风将轻飘飘的芙蓉花吹去,如风筝一般,直到再也看不见。
两人仅有的一丝不安,如那芙蓉花,被风吹去,再也不会回来。
云敏轻笑看她,眸中温柔如水,就像所有妻子看向丈夫一般。
寒远林牵住她手,两人并肩慢慢往前走,“那边,有点远,有几十颗桃树,只是才见绿芽,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山上冷,过段时间,我们一起来看?”
“好。”
寒远林闻言,好笑咂舌,“什么呢,过两月你要开始显怀了,到时候身子笨重,走这样远的路,恐怕不好。”
云敏失笑,“我身体一向很好,不必将我看的这样尊贵,我不是什么娇小姐,这路也不远,我走走反而还好些。”
他眼中带笑,“你在我心里,就是尊贵,谁让我愿意娶你。”
云敏轻轻抬手,手掌与他手掌相交,十指交握。
“今日元宵节,我准备了礼物,一会儿回去,送给你。”她忽然说。
寒远林诧异看她,“礼物?”
“嗯。”云敏笑着点头,“你之前送我一对玉镯子,后来,又送我六只大雁,还有那贝壳风铃,可一想,我还没送过你什么礼物。”
他无奈发笑,握紧她手,“你自己怀着孕,还准备什么礼物?我不用你送。”
“我偏要送你。”云敏撒娇说,“你要不喜欢,那就随便丢在哪儿都行。”
“乱说。”他眸光里一片无可奈何,“我只是担心你身体,你要真送我礼物,岂能丢了?”
云敏看向前方,停住脚步,“我有些累了,回去吧。”
“好。”他知道,云敏如今怀孕,容易疲惫,当然是立即答应。
两人路上又说些事,回到家,她从柜子里拿出个细长盒子出来,递给他,“这就是我要送你的礼物。”
寒远林接过来打开,见里面是一副画卷。
他将盒子放在桌上,打开一看,“是鸳鸯荷花图?”疑惑的语气飘开。
当初在左家堡,以左翰带头,污蔑云敏偷走的,就是这幅画。
当然,他绝对相信云敏不会这样做,所以才会好奇,这幅画为何会在她手中。
云敏坐在椅子上,站着还有些累。
“这幅画,的确是我爹的,后来,他把家产都交给了左堡主,但那时我年纪小,所以也不知道。后来,楚歌对我用了阎王审案,我才想起,当年,我爹就是将信,藏在了这幅画的轴杆里,我去找左堡主,拿回了这幅画。”
她脸上带着追忆儿时的快乐,“那对玉镯子,我也看得出来,价值不菲,这幅画,是我送你。”
说完,她从针线篓里拿出个香囊,“之前我摘了些花瓣下来,风干后装进去,只是我的针线你也知道,只能做成这样了。”
寒远林看着她递过来的香囊,愣了片刻,忽而问,“你要跟我把账算的这样清吗?”
云敏发笑摇头,“不是算账,而是你给了我许多,这些,是我能给你的。”
寒远林放下画卷,接过香囊来放在鼻下嗅了嗅。
淡淡花香飘出,钻进鼻子,让他眼中带着温暖笑意,“香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