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在家里等你。”
她还是尽量减少出门,反正她也并不爱出去。
现在的他们,并非绝对安全,寒远林比自己谨慎,他去会比较好。
好不容易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在,她不希望被破坏。
杭州城内。
傅桥坐在书桌边,打开刚接到一信。
楚歌坐在旁边椅子上问,“你为何要放过寒远林?他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我不会杀他的。”傅桥不可置疑的语气,让楚歌咽下了要说的话。
“这又是什么信?”她转移了个话题。
傅桥看完信说,“我之前上报的是,云敏手里的确没有信,现在,她要我杀掉云敏。”
“呵……”楚歌轻笑,“寒远林跟她一起呢,以我们现在手里的人,无法杀掉两个。”
“嗯。”傅桥点头,将信小心翼翼收好,眸中一片冷意,“他们两人,既然已经决定远走,那便不会再出来,既如此,那……云敏武功今非昔比,段兄围剿不幸被杀,两人双双坠落悬崖,死无全尸。”
楚歌暗了暗眸子,她是要杀云敏报仇的,可现在,两人却出现了分歧。
她不想好不容易才找到家人,这么快又分别,也就不再提这件事,反正,时间还有,慢慢来吧。
“你对寒远林倒是很不错。”她似笑非笑问。
傅桥叹气,“他教导我不少,对我也诸多照拂,我也从未想过要杀他。”
楚歌歪着头想了想,“现在呢?我们是继续留在杭州,还是去京城?”
闻言,傅桥片刻,“京城暂时不急,表弟这边还没定呢,没有证据,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也罢。”楚歌无奈应了声,“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再等一些时间。”
窗外冷风灌进,楚歌拉紧身上衣服,“十月了,是要开始冷起来了。”
僻静村落里,云敏摘回一篮子的橘子,青黄相交的皮,一股清香飘出。
回来后,她将篮子放在桌上,回了房间,将最后一针完成。
她看向眼前两件新人红衣,脸上带着浅浅微笑。
至此,自己有家,有归宿,很快,就会有丈夫,有孩子。
想起这些,轻轻叹息。若是父母在,会答应自己跟寒远林的婚礼吗?
只是她什么都没有了,也没有亲人长辈,只能自己做主。
他已经买来红烛,花生红枣和酒,虽说简陋了些,但东西该有的都有,云敏看着黄历上,时间已经越来越逼近二十四。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她将两件衣服急忙丢到床上去,随意说,“没锁。”
他走进来,看着面前坐在椅子上的人,只好弯下腰,抿着笑,“不要动。”
然后双手搭在她肩膀上。
云敏吓了一跳,急忙站起,“干什么你?”
“量一下肩,再怎么样,也要穿新衣才对。”
她自然知晓,寒远林说的穿新衣是什么意思?脸上有些发烫,便走到床边,将丢进去的两件衣服拿出来,“不用了,我都自己做好了,你看下。”
他有些意外,接过自己那件在手里抚摸,好一会儿才笑了声,“是啊,我都忘了,你会针线。”
“这个,已经是我针线的最大本事了。”她轻叹,脸上却又带着笑,“复杂了我也不会,只能做到这样。”
“已经很好了。”他笑起来,目光灼灼看她,“很好看,真是个贤惠的妻子。”
“啊?”云敏尴尬,胡乱应了声,“哎,你不是去钓鱼嘛,快去啊。”
“我钓了一上午,本来打算带着你尺寸去镇上,做件嫁衣,只是你自己都做好了。”
他笑的有些苦涩,云敏总是这样,什么都委曲求全去将就别人,什么都自己做好,不给别人添麻烦。
太多的事,她宁愿自己吃亏,也要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阿敏。”他拿着自己那套衣服,轻轻笑着看她,“谢谢。”
她摇头,“只是件衣服而已,而且我也不太会做,你已经做了很多了,我都知道,其实,京城真的很繁华。”
说到最后,语气里已经是感叹了。
他问,“那你想去京城吗?”
说完,急忙又追问了一句,“如果,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云敏摇头,“定居就算了,偶尔看一下繁华的确是很好,但如果每天都这样,就觉得闹腾了。”
“也是。”他应了句,目光静静看她,“如果有一天,你想去京城看看,我陪你。”
“我想,是没有那一天了,我不喜欢,我觉得在这里很好,有家,有归宿,这里,比世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好。”
他静了一会儿,点头,却什么也没说。
今晚是个好天气,天上没有乌云,月亮和星星都看的清清楚楚。
尤其是星星,在天上一闪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