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好像还有一个人来着。”
六道骸的额头蹦起一条青筋:“谢谢你还记得我啊。”
“你为什么来这里?”你从刚刚随意的姿势恢复正常,将椅子转向他的那边。
“不是你让那个黑手党通知我,说要和我谈一谈吗?”六道骸嗤笑一声,像是在嘲讽你的装模作样,“才认识那么短的时间,你就已经对这些肮脏的家伙交付信任了。”
“不然呢?难道我要相信你吗?”你表示不能理解,就算是心里敏锐地觉得当年的事并没有那么简单,但他杀了你父母这一点却是得到过他本人确认的——究竟当初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六道骸觉得自己回原谅他、甚至站在他那一边呢?
六道骸没有说话,他面色Yin沉地看着你良久,突然又恢复了最开始那样无所谓的表情:“你说的没错。所以你想问什么?”
“我······”你直白的问话已经近在嘴边,但看着他这幅样子,突然觉得内心极隐蔽的地方抽痛一下,竟是说不出口。
为什么?
明明一直想要知道答案的就是你啊?
关于身世、关于记忆、关于父母,还有这只眼睛······
为什么会问不出口呢?
是因为······怕伤害到他?
你觉得有点可笑,但是视线对上那人平静无波的异色双瞳,突然又笑不出来。
“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你嘴唇颤动,声音低不可闻,像是只说给自己听一样。
六道骸却听到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情绪:“你现在知道多少?”
“我知道眼睛不是自己的,知道记忆真真假假,破碎的碎片毫无逻辑,深层的真实被锁了起来。”
对面坐在你的床上的,是意大利黑手党都在通缉的邪恶罪犯,是被关进复仇者监狱最深处的□□,是百分百敌对立场的家伙,你不应该和他说这些的,但却还是忍不住说了。
就好像、在内心深处还是信任着他一样,
六道骸听到前半句,讶异地挑眉,听到后半句却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放在身边的手掌慢慢抬了起来,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难得的,他没有再发出那种标志性的诡异笑声,而是非常爽朗的、如同正常青年人感到开心时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声。
“该死的黑手党,竟然都算计到了这一步吗?”六道骸自言自语道,“怪不得那么笃定我会答应他······”
“你在说什么?”你疑惑不解。
“没什么。”六道骸把手拿了下来,再看你时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猖狂模样,“就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
“那关于我的记忆······”
他却直接打断了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六道骸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期待的笑容,在此刻显得如此不合时宜,但却符合他一贯的行为。
“我会在一个最合适的时间,把一切真相告诉你的。”
“那个时机很快就要到了,好好期待着吧,我的、半身。”
留下了这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后,六道骸的身影变的浅淡,然后又化作了漫天的青雾,彻底消失不见。
你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完全搞不懂他在打什么哑谜。
半身?
是在说你吗?
*
第二天,你如时交上了作业,同桌的纲吉似乎也是通宵赶工,眼底还带着淡淡的青黑,一副Jing力透支的模样。
“为什么假期回来还要赶作业啊”他把脸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地抱怨着,“里包恩睡觉前把书包放在我面前,提醒我要按时完成作业,还在我脚下放了□□,规定时间写不完就会爆炸······”
你闻言,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里包恩的鬼畜手段真的是日益完善,这样对比起来,昨天遇见六道骸而不是里包恩,似乎都成了一件好事。
“想点开心的事,把糟糕的回忆留在昨天好了。”你安慰道。
“比如说?”他的声音还是带着一丝郁闷。
“比如说······”你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明天就是你的生日啊,阿纲!”
“说起来,上次你说要去街上买的礼物是什么?”
有着柔软棕发的男孩愣了一下,脸腾地一下变红:“没没没没没什么啦!!”
你疑惑地歪头:“嗯?”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解释道:“是有个地方一直很想去,但是并没有和朋友一起去玩过,所以冒昧地和爱丽提出来要······”
原来是这样,是鬼屋之类比较恐怖的地方吗?阿纲他对于这种游乐设施好像一直很苦手的样子。
你表示理解,并且打着包票说自己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纲吉张了张嘴,直觉你好像误会了什么,刚想解释,但却被围过来的伙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