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姑娘,我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不过,范某求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越国,请阿青姑娘看在同为越国人的份上,帮范某这一回。”说完长长的鞠了一个揖。
看他这副作态,黄药师有什么不明白的。礼贤下士而已,他从小见多了,早就见怪不怪。这也是他不喜欢官场的原因。
能在朝廷中混的如鱼得水的人,不管做什么,哪怕真的是为国为民,做事都带着一股目的性,不够纯粹。
像范蠡这样的谋臣就更是如此,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轻易不会善罢甘休。虽然于国于君,他算得上是鞠躬尽瘁,但于私,委实不算一个大丈夫。
黄药师是性情中人,对这样的人,他不会对他怎么着,但却是不屑于来往的。
不过要是范蠡把这股劲用在阿青身上,他就忍不住了,正想着要不要直接把他打晕算了,阿青却开口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酒我是没有的卖了,酒方到可以卖你一份。不知范大夫愿意出价多少?”
范蠡本来还以为要费一番心思,没想到峰回路转。
他大喜,要是有了酒方,到时候别说吴王夫差,就算是其他大臣贵族也能源源不断的的把酒供给他们。
“阿青姑娘有心了,范某愿意出百金相买,绝不会让你吃亏。”
嚯,百金啊,真不愧是后来的首富,看来这会儿范蠡就挺有钱的了。
既然范蠡钱给的爽快,阿青方子也给的痛快。他们直接在附近找了个地方,阿青当场就把方子默在了竹简上,而范蠡则派人回去取钱。
银货两讫之后,阿青心情愉快的和黄药师赶着驴回去了。
“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看着沉着一张脸的黄药师,阿青有些纳闷。
“之前应该也有人向你买过方子吧,你都没卖,为什么今天愿意卖给范蠡?”那范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阿青年纪小,不会被他花言巧语迷惑了吧?
“原来是为这个。”阿青一哂,“以前不卖是因为没有哪个傻子能出这么高的价格,虽然我不缺钱,但是送上门的便宜不占那我就是傻子了。而且范蠡这个人难缠的很,与其让他一直纠缠着我们,还不如一个方子打发了他了事,省的以后再见。”
原来是这样,听到阿青是不愿意与范蠡产生纠葛才干脆利落的卖了方子,黄药师刚才的不虞顿时一扫而空。
“你要是不喜欢他,我给他个教训让他不敢在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了。”
“倒也没这个必要,我只是看不惯他的一些私事而已,但是他在大义上确实没什么可指摘的。这种人不和他来往就算了,没犯到我们头上也没必要这么做。”
阿青也是做过女王的人,虽然为了国家她可以牺牲一些自己的私欲,但却不会把自己的责任强加到别人身上。
现在阿青是她,范蠡又不会对她产生什么伤害,她纯粹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想和他有什么关联,也不想打破自己平静的生活而已。
说到底,西施和范蠡之前是你情我愿的,和她又没有什么关系。
她看不惯是她的事,难道她还能跳出来替西施打抱不平吗?可别了吧,到时候第一个埋怨她的肯定是西施。
听阿青这么一说,黄药师放心了。
西施和范蠡的故事流传千年,他当然也是知道的。也许大多数人都感慨他们二人的爱情,感念他们的忠君爱国,但是对黄药师来说,这些纯属狗屁。
一个男人,连自己的爱人都护不住,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国家,竟然要靠女人出卖自己的美色来发展,实在很难有什么前途。
也就是夫差骄傲自大,自己不顶用,才让越国成了事。你要是换一个明君看看,别说一个西施了,你把四大美女,四大妖姬凑个整也没用啊。
黄药师知道,这个范蠡,不管其他如何,只这一点就犯了阿青的忌讳了,不足为虑。
“而且,黄药师,你忘记我和你说过的话了吗?你要想回去,就不能改变重要的历史。范蠡这个人注定会名留青史,你最好不要和他接触。”
阿青连黄兄都不叫了,直接指名道姓,表明其中的厉害。
阿青不提黄药师还真没想起来,现在这么一提,他才猛地发现,这段时间过得太惬意,他竟一次也没想过回去的事,也快忘了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按照阿青说的,明年桃花盛开之际,他就该回去了。
“所以,你是为了我才……”
“那倒没有,”阿青吐了吐舌头,“我也是才想起来。”
黄药师只觉得刚才的感动全都喂了白公公,“原来是黄某自作多情了,惭愧。”
阿青有些心虚的说:“虽然我忘了,但这不还好没出什么岔子吗?这一回算是歪打正着,下一次就不一定了。容我再给你提个醒,你一定要重视,万一哪一次我不在你身边,你不小心掺和进去了,那就不好了。”
“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