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眼眸深沉,像是带着镇定人心的力量,使宋佳人有些慌乱的心安定下来。
顾祯带着几十个将士们静悄悄的靠近甲板和前舱,水匪人数并不多,只是胜在船舱空间狭小,普通百姓手无寸铁无法还击,因此才得逞。
“留下来五人守在这一层,十个人去甲板切断水匪和大船绑的连接绳,清除甲板上的水匪,剩下的人跟着孤。”
将士们训练有素,立马听从太子殿下指挥,兵分三路拦截阻断水匪,甲板上传来武器碰撞的声音,伴随着水匪的惨叫声,客舱里的水匪也察觉到不妙想出去看看,被顾祯带着人拦下来。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水匪头目声音狠厉,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兄弟什么来路,是要坏我好事?”
顾祯冷声质问“谁派你们来的?”
水匪头目笑了起来,声音粗犷“兄弟我也是帮人传话,本就没打算活着离开,那人让我告诉阁下,这搜船上的百姓死伤都是因为阁下,若阁下执意还要继续多管闲事,恐怕还会牵连更多无辜百姓,没准阁下的女人也会因此……”丧命。
最后两个字没说完,笑意还残留在脸上,就被快到看不见动作的利剑划开喉咙,水匪头目不可置信的双手紧紧捂着脖子,双目大张,耳边听见堪比地狱般冷酷的声音“不该用她威胁孤。”
水匪们见头目被杀,顿时慌乱逃窜,将士们冲上前全部捉拿绑起来,关进舱底的仓库,并没有问出什么来,只知道他们是附近一带的水匪,跟着头目四处游荡,看见货船会抢劫货物和金银钱财,这回也是跟着头目登船的,其他的都不知道。
顾祯留下几人看守,等船靠岸交给衙门处置。
宋佳人始终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开始还叫嚷喧嚣的声音很快就平息下来,门口传来太子殿下的声音“开门,水匪已经捉拿起来,可以出来了。”
宋佳人赶紧开门出去,上下打量一圈,见他并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全都抓起来了?”
顾祯点点头“放心吧,都抓住了,关在船舱底下的货间里。”
客舱内的两名汉子和妇女孩子也安心下来。
船上的管事带着几个家奴急匆匆的跑过来,口气不悦“这位公子,刚才听那些水匪说此时因你而起,这么多人死的死伤的伤,你是不是要给个说法?”
他刚才就带着人躲在后面一间客舱里,从头看到尾,也听见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水匪头目说的话,死的大部分都是他家的奴仆,因此想来讨个说法。
宋佳人疑惑的抬头看向太子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普通的水匪,而且冲着他们来的?
顾祯沉默一瞬,死伤确实因他,说“怎么赔你列个清单出来,都是哪些家奴也都要写上名字和年龄,船上毁坏的东西也要写清楚哪些东西,然后再来。”
管事原本还忿忿,打算他如果不认账就好好争执一番,没想到这么就认赔了,反而有些愣住,带着家奴灰溜溜的走了。
顾祯和宋佳人回到客舱关上门,宋佳人疑惑的问“他们不是普通的水匪吗?”
“是普通的水匪,只不过受人之托来给孤带句话,顺便用这些百姓的性命威胁,阻拦孤去统河城。”能用这种方法阻止他的别无二人,殷广发无疑。
他真是这么多年别无长进,依旧喜欢威胁他人达到目的,父皇当时被他用兵力威胁,任由殷家为非作恶,历经几年才抓住把柄一举拿下殷家,没想到如今他又想用百姓性命和宋佳人来威胁他,警告他当个被流放的闲散太子,不要多管闲事。
只是他估算错了华国和宋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也不了解他的性格。
实则从不受人挟制,当初父皇去世前用剩余皇子无一人可用来逼他登基,父皇去世后他直接让位给顾慎自请流放,现在殷广发用百姓的性命和宋佳人威胁他,那他更得替华国清理这个叛国贼。
第二天大船平稳行驶,宋佳人给那两个妇女和孩子送去鱼汤,没想到他们居然一口回绝“感谢贵人的好意,我们只是小老百姓,恐怕无福消受,贵人还是拿回去吧。”
话说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肯定是昨天管事说的话被她们听见了,以为是他们引来的水匪。
这件事确实和他们有关,因此宋佳人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也没说什么,端着大碗回客舱里了。
“怎么了?她们不要?”顾祯一想便明白,劝说两句“她们只是怕惹上麻烦,对事不对人,你不用在意。”
宋佳人没有不满,只是拧着秀眉有些可惜这碗鱼汤,不知道那两个孩子能不能吃饱。
“没有在意,这碗鱼汤留着晚上我再喝吧,不要倒掉,晚上热一下再喝也是一样的。”
顾祯见她好像真的没往心里去,便点点头“也好,晚上孤让人给你热两个饼子就着鱼汤吃。”
门外有人敲门“公子,我是船上的管事。”
宋佳人眉头一跳,完了,人家来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