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她回忆起小的时候, 遇到不好的事情,都会埋进nainai的胸口大哭一场,把情绪宣泄出来。
她迟疑了几秒,望着裴沉礼的脸,难以想象他哭起来是什么样子。
许yin有些纠结,内心又藏着隐秘的跃跃欲试。她抿抿唇,索性抢占先机,直接上了手,摁着裴沉礼的脑袋埋进自己胸口,哄小孩儿似的,笨拙地摸着他的头发:“你现在有我啦,我会陪着你,不会离开你的。”
裴沉礼:“……”
尽管觉得这个姿势非常可笑,传出去能让他名声净毁的那种,裴沉礼能理解许yin的用意,也就没有挣扎。
直到头顶传来小姑娘糯糯的嗓音:“礼礼,我现在闭眼了,如果你想哭的话,我也看不见。”
“……”
她把他想成什么人了。
不过,这种被她宠爱着的感觉,也不赖。
许yin刚睡醒,午饭睡了过去,晚饭没吃多少,就被他拉着坐腿上,后知后觉开始饿了。
现在这么抱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继续吃饭。
许yin在心里叹了声气,忍不住低下头,再次充满爱怜地摸了摸怀里的脑袋。
“礼礼。”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情绪怎么样了,许yin小心翼翼地试探,“你好点了吗?”
许yin舔舔唇,老实道:“我好饿,能不能等我吃完饭再继续抱?”
“……”
这个拥抱还是没能持续多久。
许yin饿了是一个原因,还有个原因是许向荣给她打来了电话。
他这趟出差的合作谈得好像不是很顺利,要在外地多留一段时间,可能没法回京市陪她跨年。
他给许yin转了五万块作为赔礼。
许yin这才想起来,再过五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自许向荣将重心放在家庭后,接下来的几年,许家的跨年都是五个人一起的。许爷爷和许nainai会特意从郊区赶回许宅,随便找个频道的跨年晚会当背景音,聚在一起打扑克牌。
许向荣和许爷爷都是资深商业人士,算计几乎是他们的条件反射,连打个牌都要算,场上还剩下几张牌,分别在谁的手里,要怎么打才能赢。
许爷爷退位已久还算好,许向荣简直把“想赢”两个字写在脸上,全然不顾这里还有他的老婆妻子和爸妈,没打几把就被禁止加入打牌环节,只能在旁边看。
以往几年都是回家的,今年肯定也照常。
不同的是,她以前是个孤家寡人,和家人过很正常,现在她是有男朋友的人。
总不能让裴沉礼孤零零地待在这间小公寓吧。
许yin看向裴沉礼:“礼礼,你以前跨年都是怎么过的?”
裴沉礼沉yin片刻,也没骗她:“工作。”
许yin:“……?”
裴沉礼:“字面意思,跨年都在忙工作,和平常的一天没什么区别。”
许yin越发觉得裴沉礼是个没人爱的小可怜,早早一个人出来生活,以工作相伴,还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两人此时距离很近,裴沉礼自然也能听到许向荣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话,再结合许yin的问题,很快得出结论:“你跨年要回家过?”
“嗯。”许yin小幅度点头,看着眼前的男朋友,莫名生出几分心虚和愧疚,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小了些,“以前都是和家里人一起过的……然后,可能,晚上也不会回来。”
“没事。”裴沉礼面色不变,很快消化这个事实,揉揉她的脑袋,语气温和,“我不是很在意这个,去陪你的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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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许yin的安抚起了效果,或还是不忍心下手,那天晚上裴沉礼还是什么都没做,老老实实抱着她睡了晚。
在公寓腻歪一天,又到了痛苦的工作日,周一。
许yin一星期长假结束,得回杂志社工作了。
许yin刚走进办公室,吵吵嚷嚷的环境瞬间鸦雀无声,全体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她身上,使得许yin有点紧张。
她挠挠头发:“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应该不会吧,她出来前特意照过镜子的。
还是米莉率先打破僵局,站出来给她一个熊抱:“yinyin!你怎么一周都没来!我们还以为你辞职了,都不和我们说一声,难受好久。”
其他人跟着附和。
“是啊是啊。”
“你也真是的,都不和我们说一声,陈编辑也不让我们问你,大家都很担心。”
陈老师大概是知道她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想让她好好放松,不希望别人打扰吧。
头一次遇上这种情景,许yin感动又感激,她也没带什么东西可以分给大家,只得深深鞠了躬:“抱歉让大家担心了,休假是生活中出了点事,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已经解决了。”
“嗐,解决就好,大家都挺喜欢你的,不要太难过啊!”
许yin回到自己的工位,米莉凑过来,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