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睡觉时喊的那个,姣姣小姐,到底是谁啊?”
许盛闻言,不由得轻笑。
还以为自己是和哪个女孩走得太近,让彦叔误会,好多注意点,以免让谢凌也误会。
结果这么一说,还真是...
很奇妙了。
“是,姣姣。”他意味深长说完,下车进屋去。
彦叔握着方向盘,“这是怎么回事?”
屋里暖气充足到漫溢的程度,一拉开门,便扑面而来,穿着厚实衣物的许盛顿时感到闷热,动作优雅地解开大衣和外套交给迎上来的钱妈。
“回来了?”脆生生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
谢凌穿着家居服坐在落地窗边新放的小沙发上,腿上放着速写本,裤腿露出一截白滑纤瘦的脚踝,乖巧怜爱的脚趾勾着薄薄的毛毯,说不出来的慵懒诱惑。
许盛看得出神几秒,随后换鞋走近。
谢凌画得累了,拂了拂稠密的长发,娇弱地伸着懒腰。上衣下摆泄露一大片细白的肌肤,白得发光。
“今天没回老宅?”许盛瞅了一眼她的画,届时惊讶。
她画的是--他!
速写本上笔法老成犀利,线条恰到好处,组合而成的男人虽然没有素描那样传神,却更具有真人的神采风貌。
端雅冷清。
谢凌没合上本子,大大方方地敞开给他看,只在发丝下红了耳尖。
“爷爷说好久没看到你了,叫我带你一起过去。我以为你要吃了午饭才回来,没想到这么快。”
此时,还不到12点。
许盛眼眸晶亮,温情解释:“嗯,和爷爷吵架了,怕他看到我生气,索性就先回来了。”
他倒是不遮掩,实话实说。
谢凌却端坐起身,眉尖不满。
“都是老人家,你不要总是和他吵,有话好好说。”她联想着,“他们都年纪大了,说不定哪天就走了,还是平心静气点好。说起来,上次好像我对你爷爷也没有谦让着,还气得不轻。他...没事吧?”
当时她确实是很爽,但后来接受许盛之后,设身处地想想,便只有愧疚。
要是把他爷爷气坏了,多少都会埋怨的吧。
难免的,又乌云满面,心中盛着忐忑。
“小姐,中午要不要加几个菜?”钱妈从厨房里探出头问。
谢凌连忙回答,“要。”
“哎,好。”看了一眼两人,钱妈识趣地回到厨房,并叫大厅里的佣人去给她帮忙择菜。
偌大大厅,只剩下他们两人。
许盛理了下铅笔,坐到她身边。白莹莹的脚踝更加显眼地勾人视线,让人想伸手摸一摸。
他淡笑,“气是气到了,总比没高兴好。”
“啊?”谢凌不解。
“他要是高兴,准是那天退婚成功,那现在哭的就是我了。这么看来,只能对不起他老人家了。”
“嗤--”她展齿灿笑,“不尊老。”
这时,电话震动--
来电显示--谢瑞。
谢瑞说要搬回去的第二天就走了,东西却留了不少在这里,一猜就是找好理由再过来。
这不,结束寒暄问候之后,少年清涩微哑的嗓音就跳到这话题上。
“二姐,我好像有个错题本落在房间柜子里了,你帮我找找在不在。”
谢凌去他屋里翻找,一堆本子和书都被找出来,彻底大无语。
“谢瑞,专注学习,科大不是那么好考的,心思别用在其他地方。”手拍在本子上,用作警告,“东西我叫人给你送过去,别有事没事给我打电话,我很忙。挂了。”
“哎,等等。”他知道这个办法迟早要被知晓,但他不是因为这事。
“还有什么事?”
“二姐,我最近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我已经好久没看到我妈了,她会不会想不开啊?”谢瑞惴惴不安。
谢凌讥诮反问:“这你问我?”
不管是叶依云和李兰意的关系,还是她和谢瑞的关系,这种事都不应该来问她。
她的脑子里浮现起叶依云去世时,死白的肤色,以及满屋子Yin冷的黑暗,心里发憷。
“也对。”谢瑞弱弱应答。
谢凌吃软不吃硬,尤其是上次被说对谢瑞说话语气太重后,对这位明明不怎么待见的弟弟,敏感脆弱的高三学生,一时竟然有些心软。
连忙劝慰,“别多想,大人的事,小孩儿少管,少冲浪,多读书。”
挂断电话后,长吁短叹,才走出去。
大厅里,许盛背着光,双腿交叠,修长手指夹着纸页,不紧不慢地翻看,偶尔看到惊艳之作,便多停留两秒观赏。
见她怅然回来,扬声问:“没找到?”
“找到了,他爸妈的事,烦得很。”她歪了歪头,“看什么?”
“看你的画。”许盛摊开那一页,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