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稍微喑哑地从鼻腔里应出一声。
但对方却丝毫没注意到自己举止的诱惑力,依旧有意无意地撩拨。
“你这样,有点可爱。”谢凌酝酿半天,才找出这个词。
俊美的男人本来不应该和可爱这个词搭上边,可是现在又没有别的词能更贴切了。
“你不是很忙吗,自己回去吧,我这里有人照顾。”扭过上身准备上床休息。
谁知,男人掰过她的脸,禁欲的眉眼染上深刻的欲望。狐狸眼拉得狭长,慢条斯理地吐出一个音节。
“好。”
似乎顾忌她好歹经历了一场祸事,只在脸颊上浅淡地点水啄了几口。
“我等你睡了再走。”
谢凌摸了摸发烫发shi的脸颊皮肤,滑嫩的触感下,滚烫的火苗立即窜上指尖。
“许盛,你--”她很是羞赧,言语失控地对视一脸平静的男人,以及他脸上仍然饱满的情意。
她想起之前在他办公室里说的话,满心都是懊恼。
这特么还让他大胆一点?
不会这么多年的温润贵公子其实都是装的吧?
唇瓣嗫嚅两下,呼之欲出的疑问最后还是被她咽进肚子。
许盛眼珠淡扫,伸手给她掖上被角,动作优雅至极。
一般来说,美男在侧,尤其是目光灼灼的美男,一定没有人能安心睡着。
但或许是近来身心俱疲,谢凌几乎是盖好被子的同时就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是一段没有梦境烦扰的酣眠,除了隐约间听到耳畔一个温凉的男音外,是她近期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
睡醒时,窗外漆黑如墨,星河斗转。没有大楼下灿烂的霓虹长街,也没有高楼大厦伴随而来的如烟幻梦,医院的夜静谧悄然,抚平所有人躁动的内心。
“吱呀--”房门推开。
借着昏暗的光线,她勉强辨认出人--
“哥哥。”
谢泽玉知道她醒了,把灯都打开,病房里顷刻亮如白昼。
“醒了,感觉怎么样?”听他语气,不是才到的。
谢凌支起身,后背靠着垫子,“没什么感觉。大秀结束了吧,效果如何?”
一醒来就问工作,谢泽玉觉得她比自己更像个工作狂。
不由得无奈摇头,笑说:“很好,本身服装就很亮眼,加上前期宣传,可以说是一场绝无仅有的视觉享受。大秀刚一结束,就有好些人过来谈合作。照这个势头看来,只要坚持下去,过不了多久就能把这个品牌推向国内顶尖。”
谢泽玉虽然熟知生意场上的事,但这次尤为激动,越说越兴奋,黑眸反着亮光。
谢凌刚睡醒的朦胧意识彻底被唤醒,又缠着人问了一番过程,终于放下心。
谢泽玉转过话题,面目严肃,“下午我过来了许盛才离开,刚才他给我打电话,说是查到肇事者了。”
“嗯?”谢凌没把这往人为的方向上想。
谢泽玉吸了口气,“今天上午去秀场闹事,还有找人来撞你,都是郑冉冉干的。”
她大惊失色,“郑冉冉,为什么?!”
就算是生意上的竞争,也不必做到这种地步。
谢泽玉看她又懵又气的模样,手掌覆在她柔软发顶上,叹息,“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以前他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就是性子高傲了点,没什么坏毛病。
现在看来,起码还有一点--感情迟钝。
而且专门是男女之情上。
“应该是想破坏大秀,结果你的安保太周密,她无计可施,才走错了路。郑家大少爷郑玄解我倒是了解,是个清逸正直的人,不会干出这种事。看来是疏忽管教,才导致这个局面。”
谢凌偏头思索,“那就该怎么办怎么办,都是法治社会,没有谁是例外的。”
“小盛也是这么说。”谢泽玉似笑非笑,“你们倒是心有灵犀。”
她面皮臊得慌,小声支吾,“别瞎说。”
不久后,许盛又打来电话,询问她感觉如何。
她简单解释之后,说:“郑冉冉的事,你下得去手?”
许盛不答反问,“怎么这么问?”
“你们不是同门吗?”
“你介意?”许盛一语点破,尾音轻飘飘的,很愉悦似的。
谢凌压了压嗓音,极为冷淡地哼了一声,“这事本来和你没关系,怕你掺和进来,弄得不好看。”
长久地没有回答,她以为对方是无话可说了,准备挂断时,却听到传来的话。
他说:“你的事就和我有关系,姣姣,我们订过婚。”
哪怕没有领证,哪怕流言蜚语,但他们也是在众多人见证下,互相定了终生的。
“你应该相信我。”许盛补充一句。
谢凌的心荡漾起来,漂亮的黑眼仁上蒙了一层澄净的水汽,宛如一汪鲜活的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