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自然而然地扶着许盛伸来的手下车,接触的掌面立刻冒出一层浅薄的汗膜,格外在意地在衣服上蹭了蹭。
许盛给彦叔放了假,所以只好蹭她的车来。
实在弄不懂,许家大少爷怎么就一台车,还说放假就放假。
这很不豪门。
“爷爷呢?”
“还在房里,我去叫他。”老管家匆忙进去。
两人便坐着等。
很快,就听到苍老的嗓音传出来,伴随着十分的喜悦。
“我就说是在这里的,看我老头子说的没错吧。”
谢老拄着拐杖兴致冲冲出来,身后老管家手里捧着两个小盒子。
“姣姣,这个点才来我还以为你就不来了呢?”
小老头儿故作抱怨地撇嘴,布满老年斑的脸上岁月痕迹更深,性情却越来越返老还童。
自家老爷子平时就是个老小孩儿。
她没办法,只能哄着,过去扶着老人坐下,温言软语地解释。
“昨晚睡得有点晚,所以多睡了会儿,以后我早点来。”
话一出,谢老像是明白了什么,浑浊的眼珠里绽出邪邪笑意,笑咧了嘴说:“哦哦,我晓得啦。年轻人还是要注意身体,平时不要太过火了,晚上还是要多睡一会儿。是吧,小盛?”
嗯???
这话好像不太对劲儿。
意识到老人话里有话,而这一切都源于自己的那句解释。
谢凌当即脸颊飞出红晕,咬了咬唇瓣,为自己后悔。
要不是因为这是她最亲近的人,她可不会解释。
现在看来,她确实没有解释的天赋。
只会越描越黑。
而被示意接话的许盛则面色如常,极为乖顺地点头,若无其事地应和。
“是,我们会注意的。”
狐狸眼轻轻望过身侧的人儿,不动声色地跳出些细微的雀跃。
老爷子这才满意地捋捋胡须。
谢凌:“...”
“爷爷,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了。”
“哎,等等,我有东西给你们。”谢老把小盒子拿过来,红的给谢凌,蓝的给许盛。
“这是我老早之前得的,还特地去庙里开了光的。男戴观音女戴佛,你们一人一个,戴着保平安。”最主要的是促进感情。
后半句他只在心里说。
盒子里躺着一块Jing致小巧的金镶玉弥勒佛,珠圆玉润,笑口常开。
她凝视几秒,越看越觉得和自己不太搭。
于是盖上盒子,微笑道:“谢谢爷爷,我拿回去好好放着。”
谢老斑白的眉毛一抖,佯装生气,“哎,谁要你拿回去放着,那我还不如给你直接买一尊佛回来呢。这是戴脖子上的,现在就带给我看。你以前小时候带长命锁不是戴的挺好的嘛。”
那是叶依云怕她生病夭折,专门去求来的长命锁,穿成项圈给她戴着,戴到12岁才摘下。
12岁,叶依云去世了。
她自觉人生的风浪也就是如此,大不到哪里去,就没要了。
也或许是在那一段时间里长大,妄自以为自己可以承担一切了。
难免勾起些悲苦回忆,但又怕老人看出来,她低眉顺眼,迅速垂下眼睑,取出弥勒佛。
没注意到,身侧一双潋滟的狐狸眼看的仔细,把她每个眼神都看透了。
她双手绕在后脖子上,几下没扣上去。
这时,温沉的嗓音响起。
“我帮你。”
指尖被一双略凉的手掌触及。
她顺势收回手,浓翘的睫毛颤了几颤。
身侧淡淡橡木苔气息,干燥温暖的木质香。
“好了。”
谢凌低头看看胸前,弥勒佛富贵大气,笑意盈盈,不注意也被传染,心情愉悦起来。
谢老仔细端详,“这不是挺好的。”又瞧许盛给自己戴时手指笨拙,不由得提醒,“姣姣,帮他戴一下。”
许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把同样金镶玉的观音项链递过来。
“谢谢小姐。”
比手背更加白皙的掌面,玉观音慈和肃穆,端的是悲悯众生的疏离。
总感觉,他们的所配之物应该反着来才对。
谢凌极快速地侧身,手腕绕过男人扬立的脖颈,扣上项链后拉过去。
倾斜凑近时,身上的香味复杂起来,和男人身上清淡的男士香水缠绕紧密。更加馥郁,微苦微甜,繁杂又奇妙。
“好了。”
淡淡坐回身子,“可以出发了吧?”
“好。”
谢凌扶着老人出去,留在原地的许盛捏着玉观音,好半晌回过神。
羊脂玉入手生凉,光滑细腻。
身上沾染的玫瑰花香在慢慢散去,而他只需要再靠近香味源头,就会重新拢聚香气。
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