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串皮鞋擦过大理石地板的摩擦声,一个身影风似的挡到她身前。
男人后背宽厚坚实,香水中橡木苔的气味给人巨大的安全感,干燥,宁静,如同置身一片阳光下的森林,充满了光明和谐。
眼前视线尽数被挡住,谢凌眼里的光忽然暗了暗。
许盛怎么来了?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小盛怎么来了?”谢楷收回手,不知是何心情,虚虚地笑着。
许盛却不理会,转身坐在谢凌边上,声音低沉。
“小姐,没事吧?”
男人面目俊美,狐狸眼深邃清明,眼珠上下扫动,打量着她全身。
“没事。”
被看得不自在,她垂下眼皮,生怕被人看到某些不该有的情绪。
但上挑的眼尾淡淡变红,已然暴露了她的心路历程。
“你怎么来了?”
“顺路。”
见她确实完好之后,许盛扭过头,身上滚出一圈极为压迫的气势,连带着目光都十分森寒。
“谢总,你送的礼物,爷爷很喜欢,多谢。”
谢楷不自觉抖了一下,“喜欢就好。”
说不出的奉承意味。
谢凌心下百转千回。
在如今的京圈,许家地位如日中天,谢家却走向衰落,难怪谢楷面露忌惮。
谢楷都转变了态度,那他退婚是不是更容易了?
垂下的眼眸中神色复杂,以至于对他们说话的内容都充耳不闻。
而对话还在继续--
“对了,我爷爷说,许家注重风水,姓氏带木的人进来会厄运缠身。所以,可能不止这一次,以后,我们都无法邀请李夫人过来参加宴会了。深感抱歉。”
他扫到李兰意,凉凉地点点头。
“这怎么可能?!”李兰意失口惊叫。
这年头,谁还信风水。
更不会有豪门人家会因为风水之说婉拒宾客。
那么多姓氏带木的,为何偏偏就和她说。
本来她在贵妇圈里就遭到排挤,要是去不了许家的宴会,她还不更被人瞧不起了。
还有...
他叫她李夫人,为什么不是谢夫人?!
李兰意瞥了一眼面前两人,瞬间明白了。
难道是为了谢凌?
他们不是没有感情吗,怎么会?!
而谢楷接下来的话更让她面色难堪,气冲冲走开。
“好,我们会注意的。替我向许老问好,你有时间也多来家里坐坐,毕竟你也是从小长在这里的。”谢楷意有所指地提醒。
但适得其反,许盛的脸色却蓦然一顿,“好,问候我会带到。近来工作太忙,就不来了。”
恰好谢凌回过神,见李兰意黑着脸走开,谢楷一副难看样子,又好奇又好笑。
许盛说了什么,让这两人有苦说不出?
“东西拿到,我走了。”
她撑起身,脚踝疼得一个趔趄。
“嘶--”
“怎么了?”许盛连忙扶着她,低头看了看,脚脖子上微微红肿,“脚疼吗?”
“嗯。”她应了声,冰冷的目光滑过谢楷脸上。
这就是她的父亲么?
还想回到以前,怎么可能回得去?
谢楷兀然懊悔,“小凌,是爸爸刚才太生气了才...”
不想听他解释,谢凌快速打断:“别说了,我们走吧。”
她最讨厌别人说后悔的话。
如果后悔能有用,这世界上会有更多冲动。
结果,人还没走出一步,身体唰一下腾空,被身后的男人老老实实捞进臂弯里,坚实有力的肌rou挤在后腰,顿时身体酥麻。
忽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惊慌一下,下意识圈上男人的脖颈,目光撞入那双凌厉的狐狸眼。
不知为何,似乎,他的眼睛线条更加流畅,却柔和许多,夹杂些不明的因素。
肌肤相贴,许盛的手臂颤了一下,吓得她眼孔微缩,猛然皱眉地紧了紧圈住的手。
要是敢摔她,她立马把退婚书拍他脑门上!
显然他也没那个胆子,连忙收紧臂弯。
“谢总,告辞。”抱着人大步流星离开。
门口,谢瑞找人擦着表面灰尘,又一幅幅弄干后塞进后车厢。
看到谢凌呗许盛抱着出来,他一步三蹦跶地扑过去,嘴里抹了蜜似的。
“姐夫,二姐怎么了?”
姐啥?
姐夫?
谢凌眉目一紧,眼神如刀射向谢瑞。
小子你找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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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瑞:我哭啊,我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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