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韫裕一一解答。
就这样,本来一场以聊天联谊为主题的局向着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活生生把一个同学聚会演变成学术交流会。
一群人正襟危坐地在酒吧里聊人类医学界的革新与发展。
其他桌的客人:“……”
酒保:“……”
摇滚的歌手:“……”
这时不知道是谁插了一句:“学姐们的生物小组也很厉害,锦桉大学好多研究生想加入呢”
许萝琦有了话题,嘿嘿一笑:“当初我们的生物小组差点玩完,还是时学长极力保下我们的。”
这其中也有老同学知道这件事,恍然大悟道:“我就说教研主任那么扣扣搜搜,你们怎么从他手上拿到那么多资金的。”
时韫裕谦逊回答:“是因为你们的课题有研究价值,我只是尽绵薄之力。”
岑颂插不上他们,低下头吃酒水里的零食水果。
而落单的她也成功被隔壁桌盯上,刚刚过来加她微信的男人此刻从容了不少,坐过来小心翼翼地和她搭话:“你是锦桉大学的?”
岑颂以为他是说自己毕业的院校,点点头。
男人夸赞:“那你成绩很好啊。”
下午还被岑胤和时韫裕联合嘲讽的她摇了摇头:“一般吧。”
男人继续,再次拿起手机:“你大几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想打个备注。”
“岑颂。”一道平稳冷淡的声音穿插而来。
岑颂和男人同时望去,时韫裕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有意地提醒:“怎么不坐过来?”
众人一齐看过来,时韫裕的此番举动也让话题回归到他此行的目的。
男人一惊,问岑颂:“他是?”
岑颂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被人围观,而且下午的事又让她积攒了怨气。此刻她心里不痛快,故意侧头和男人解释:“我哥。”
老同学里有人知道岑颂的哥哥是岑胤,听到这个解释更加疑惑:“你哥不是——”
岑颂“啊”了声,歪头一笑:“时主任和我一家医院,也算是像哥哥一样照顾我。”
大家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岑颂觉得不够,给出一个更确切的解释:“但因为是领导,我觉得时主任更像我爸呢。”
时韫裕:“……”
偏偏还有人补充一句:“时学长三十多了,那也应该有女儿了。”
“……”
聚会结束是下午十点,新年的街道上仍然张灯结彩,灯火通明。
岑颂坐在副驾驶,动作行云流水地系好安全带。
时韫裕过来得急,开的是岑胤的车,他一言不发地握着方向盘,似乎一股气憋得不行。
岑家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了。岑颂立即下车,却被人拉住手腕,驾驶座上的人幽幽地看向她,深吸一口气道:“你给他微信了?”
岑颂干脆道:“是啊。”
时韫裕感到头疼,欲要和她打开天窗说亮话:“岑颂,你不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岑颂捂住嘴:“我不明白诶,韫裕哥。”最后一个字被她特意咬重了音调。
时韫裕可算知道什么叫“自食恶果”,他耐着性子和她好好解释:“岑颂,我不是把你当妹妹——”
岑颂心情畅快又淋漓,无赖地打断他:“可我一直把您当哥哥呢。”
时韫裕:“……”
岑颂报了今天下午的仇,开心地从车内跳下来。
时韫裕无奈地叹了口气,叫住她:“岑颂,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想去看外婆一趟。”
岑颂一愣,想到昨天时韫裕还不愿提及的样子,此刻心情有些复杂,也顾不上手里头的小把戏,点点头:“行啊。”
*
翌日,岑颂伸了个懒腰,从房间里晃晃悠悠地出来,锅里的早饭还热着,她吃过一点,便被曲葶逮住:“颂颂,你待会儿和韫裕要去墓地?”
岑颂吃着馄饨,点点头。
曲葶递给她一个红色的塑料袋:“这里面有一些纸钱和香火。”
岑颂笑:“谢谢妈妈。”
曲葶敲敲她的脑袋,叮嘱:“好好拜拜她老人家,生前她可没少替我们照顾你。”
今天是雨天,岑颂举着伞,抬眸徒然发现庭院前一道修长的身影。
清风斜雨与烟雾环环缭绕,男人的眉眼似乎都深沉刚毅起来。
这是岑颂第一次看他抽烟,事实也的确如此,白色的烟雾还未从口鼻出来,时韫裕便被呛了一下,接二连三地咳嗽。
岑颂皱眉,小跑过去。时韫裕注意到有人过来,赶紧碾灭烟头,转过头笑问:“就来了?不是约好十点吗?”
岑颂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忘了,我喜欢提前到。”
事实上是面对他时,她总是愿意提前一些。
时韫裕仓促一笑:“味道有些难闻,不介意吧?”
岑颂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