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岑跃明也深以为然:“你哥确实性子太冲了,前阵子还和人家吵架。”
岑颂竖起耳朵,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呵。”岑胤对此不屑一顾,“他们为了早日完成自己的课题,不顾患者的身体数据就进行手术,要不是我拦着,指不定酿成大祸。”
曲葶训斥他:“就你整天给人家甩脸色,好事也变成坏事了。”
岑胤翻个白眼:“难不成给他们鼓掌,你们做得好棒棒,真是个好医生吗?”
岑颂有了画面感,不由得噗嗤一笑。
曲葶说不过他,警告道:“说不定要共事半辈子的,你跟人家过不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岑跃明作为锦桉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有权利决定医生去留,但是那几个和岑胤发生争执的医生毕竟没有造成医疗事故,贸然开除反而会影响岑胤和锦桉市医院的名誉,他们也是看着这一点才有恃无恐。
岑胤理解父亲在中间的难做,嘴上敷衍道:“知道了。”
一碗饭见底,岑颂见其他三人都没有动筷子,不禁疑惑道:“怎么不吃了?”
岑胤还记着刚刚门外的事,嗤笑道:“等客呢,你以为都像你,整天就知道吃吃吃。”
岑颂:“客?咱家还有谁做客?”
“爸爸知道韫裕这孩子在京都很照顾你,刚好他一个人在京都过年,爸爸就把他叫来和咱家一起过年。”岑跃明笑眯眯地说明缘由。
岑颂浑身一震,直接愣在原地。
曲葶是个很挑人的脾气,对时韫裕的态度也意外的好,点头赞同道:“韫裕这孩子处处帮衬你,而且当时你去人外婆家住了那么久,于情于理我们也应该礼尚往来,叫这孩子一起过个年,图个热闹。”
岑胤呛她:“你赖在时nainai家那么久,人家都没怪你鸠占鹊巢,你倒好,纯当白眼狼了。”
岑颂还没消化完这个消息,这下听到岑胤的话更是炸毛地起身:“你刚刚为什么不和我说?”
岑胤摊手:“你问了吗?”
岑颂憋屈地坐回原位。
曲葶算着时间:“这孩子高铁应该到了一会儿了,我去把龙虾蒸上,饺子也可以拿出来煮了。”
吃到一半才知道硬菜还没出来的岑颂:“······”
岑胤被曲葶喊去端菜,岑跃明也上楼找好酒,一顿和和美美的年夜饭似乎才刚刚开始。
岑颂独留在饭桌前,心情一时无比复杂。
终于,门铃掐点响了。
“颂颂,去开门。”曲葶一边盛熬好的佛跳墙,一边吩咐餐桌上的岑颂。
岑颂硬着头皮起身,踱步到家门口。
门被她打开,映入视线的是一张清正俊秀的脸,以及怀里揣着的白色的小猫。
锦桉的天气并不寒冷,墙壁上的浅色灯光给人镀上了一层柔柔的光线,使得站在灯下的人眉眼如远山暮云,温柔异呈,软乎乎的猫咪也似一团牛nai雾气,一触即散。
岑颂的心仿佛漏了一拍,不知作何反应,最后把视线投向他怀里的小猫:“你把它带过来了?”
来者噙着淡淡的笑意:“你交代过的,让我好好照顾它。”
岑颂抱过他怀里的猫咪,侧身:“进来吧。”
“韫裕来了吗?”曲葶边从厨房出来边解开围裙,看到时韫裕手里的东西,责备道,“你这孩子,来都来了,带什么东西?”
岑胤端菜上桌,看见时韫裕主动问好:“时学长。”
岑跃明也从楼上下来,看见时韫裕眉里眼里都是笑,招呼道:“来来来,别傻站着了,吃饭吃饭。”
时韫裕把礼品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礼貌致歉:“打扰叔叔阿姨了。”
“你这孩子,什么打不打扰的。”曲葶领他坐下,笑道,“你能来叔叔阿姨可高兴了,我和你岑叔叔还怕你不肯过来。”
岑跃明也附和:“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你在京都一个人过年?这样叔叔阿姨也可以早点准备了。”
臭脸如岑胤,此刻看见时韫裕也态度恭恭敬敬。
眼见着最应该欢呼的小女儿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岑跃明注意到她的异常,不解之余笑着打趣:“颂颂,你小裕哥哥来了,怎么都不说几句话?”
岑胤也扫过她一眼:“高兴傻了?”
岑颂对上时韫裕的眼神,毫无灵魂地应声:“学长新年好。”
饶是曲葶再宠爱女儿,也见不得这般待客之道,正准备出口说教几句,时韫裕面色无常地坐在了岑颂的旁边,对她微微一笑:“谢谢小颂。”
曲葶看了一眼女儿,最后无奈道:“好了好了,吃饭吧。”
等虾蟹上桌,岑颂心无旁骛地吃饭,可身边像是装了一个雷达,无论下一秒她想夹什么菜,身边的人总能准确无误地夹给她,种种举动都体贴过了头。
都说事不过三,等到碗里被堆上第三块鲍鱼时,岑颂终于放下筷子,似是忍耐着什么,直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