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颂觉得好笑,问:【大佬有什么事?洗耳恭听哦。】
寸谷:【等你回到家再说。】
岑颂:【OK】
张钦瞥了一眼右座的岑颂,见后者笑yinyin的,故意出声询问:“岑医生和谁聊天呢?”
岑颂笑道:“一个朋友。”
“是你在追的那个朋友?”张钦咳了声,不让自己显得太刻意。
岑颂面色一顿,脑中闪过一张冷清淡漠的脸。
她心里极不痛快,闷声道:“不是······”
“怎么了?没追到还是被拒绝了?”张钦听她语气不对,关心地追问。
“被拒绝了,然后没追到。”岑颂拆开回答。
张钦松了口气,开朗地宽慰她:“这有多大点事?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况岑医生这么优秀,总能找到更好的。”
岑颂“嗯”了声,不想继续这个问题。
张钦把岑颂送到小区门口,后者立马下了车,道:“谢谢张钦哥。”
“明天见。”张钦显然心情不错,轻快的道完别便走了。
岑颂一边往前一边从兜里拿出手机,迫不及待地发送:【我到家了。】
寸谷:【一个人回来的?】
岑颂:【同事捎了我一程。】
对面沉默了会儿,岑颂主动问:【大佬有什么事吗?】
寸谷:【如果惹一个人生气了,该怎么做?】
在岑颂眼里,寸谷就是一个沉默寡言、刻苦钻研的科研大佬。
大佬一般都有自己的一套人际交往准则,例如不与凡人为伍,拒绝人情上的往来。
因此,用道歉获取一个人的原谅这种浪费时间和Jing力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一想到眼高过顶、不屑凡俗的大佬此刻也为道歉这种小事而四处求助,岑颂就忍不住想笑。
她一边按电梯按钮一边打趣他:【方便问一句是男生还是女生吗?】
寸谷:【女生。】
岑颂嘴里无声地“哇哦”一声,按耐住八卦的心思,认真给出答案:【好好道歉吧,女生的话应该更注意对方的态度问题。】
寸谷:【好。】
*
还是第一次,副驾驶空落落的。
时韫裕面色沉闷,不免回想起刚刚岑颂转头和他人走的画面,以及落在岑颂身上善意地调侃和玩笑。
他头一次感受到,原来她的身边有很多人。
她并不一定要围绕着自己转。
时韫裕下了车,在小区门口看到了等候许久的安淑兰。
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了,时韫裕对她明晃晃的态度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无作用。
他目不斜视地握着方向盘,在门口一杆一停之际,车窗被人不轻不重地敲了敲。
“······”
没有动作。
车窗再次被敲了敲,依旧是三次。
时韫裕似是忍无可忍,终于摇下了车窗。
安淑兰戴着卡其色的羊绒围巾,妆容也素雅至极,看起来动人又可怜。
“韫裕,妈妈和你说几句岑颂的事情,说完立马就走。”
小区门口有一家羊rou汤店,小本生意客人倒是络绎不绝,老板吆喝招呼人。
他和安淑兰齐齐入座,后者笑容舒展,同他和颜悦色道:“以前你外婆最爱熬这种羊rou汤给我吃了,但我那个时候吃惯了海鲜,不爱吃这种有羊膻味的东西,后来她就很少做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做过给你和岑颂吃。”
时韫裕表情波澜不惊,只漠然地盯着她。
老板上了两碗羊rou汤面,还有羊rou泡馍。安淑兰抽出两双筷子,递一双给时韫裕,笑道:“吃吧,待会儿就冷了。”
时韫裕实在没有耐心陪她演这种小把戏,冷言打断:“安大律师。”
这个称呼可谓是隔阂极深,安淑兰面色一僵,随即垂眸道:“先吃点东西吧。”
时韫裕纹丝不动。
安淑兰叹了口气,终于放下筷子,直视他的眼睛,道:“妈妈知道,你和岑颂吵架了。说起岑颂这孩子,妈妈很喜欢她,但妈妈也很对不起她。”
时韫裕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人。
“一开始,我的确是带着目的接近这孩子,那时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好好说一句话,直到我看见了岑颂。”安淑兰拘谨地笑了一声,缓缓道,“但是岑颂的态度很明确,她听从你的话,从见面开始就提防着我。”
“我试图用你的事情吸引她对我的关注,我看到她态度的转变,甚至她会出声安慰我,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的转向,我以为她已经接纳我······”女人落寞地垂眸,苦笑了声,“所以我迫不及待地寻求她的帮助,希望她能站在我的角度上理解我的难处。”
时韫裕皱眉不语。
“但是,她毅然拒绝了。”安淑兰愧疚不已,声音徐然,“韫裕,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