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韫裕看她瘪着嘴,心情极好地说:“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岑颂不满他的耍赖行为:“你怎么能这样?”
时韫裕笑而不语。
最终岑颂蹲下身,摸了摸大猫灰色的皮毛,妥协:“就叫你大灰咯。”
“喵~”它舒服地叫了声,似乎很赞同这个称呼。
岑颂又咧开嘴笑起来。
“岑颂,该吃饭了。”
时韫裕一发令,她便起身小碎步“哒哒哒”来到饭桌前。
看到一桌子的海鲜,岑颂心有感动,还是说:“学长,其实你不用太顾及我,我也能吃辣的,你可以多做一些自己喜欢的菜。”
时韫裕点头:“等我回来就做。”
岑颂抓住机会:“那我能来蹭饭吧?”
时韫裕挑眉:“做给馋猫吃的。”
岑颂炸毛:“我不是馋猫!”
时韫裕剥了一碗的白灼虾递给她,笑道:“还不吃的话就凉了。”
岑颂被成功顺毛,低下头吃虾。
时韫裕是下午一点的飞机,和岑颂发了一条消息后便关了机。
岑颂下了班便给大灰倒猫粮,养大灰的工作量还算少,可说实话,步入老年期的猫咪体力与Jing力大不如从前,有时比一些调皮捣蛋的小nai猫还难带。
不过幸好大灰爱睡觉,岑颂撸它时只会舒服地眯起眼睛睡觉。
懒懒的,不爱闹。
京都头一天下雪的时候,就在时韫裕走的第二天。
岑颂惊喜地趴在窗户边上,像每一个没见过雪的南方人一样,抱着大灰,和时韫裕视频通话,欣喜地报备:“学长,京都下雪了。”
岑颂把摄像头对向窗外的稀疏雪景,期待他能看到这一幕。
时韫裕浅浅地笑着,道:“记得多添件衣服。”
岑颂不理他,逗着大灰:“快看!下雪了。”
时韫裕对她要开视频通话却无视自己的行为很是不喜,故意挑了挑眉,问:“看来我把大灰交给小颂是个错误决定。”
岑颂茫然:“为什么?”
时韫裕说得悠然自得:“现在我可是个透明人。”
岑颂“唰”地一下脸红了,结巴:“哪、哪有?”
时韫裕不继续逗她,而是一本正经地教育她:“明天可不要往雪里钻,免得感冒。”
岑颂觉得他可真是料事如神,敷衍道:“哦,知道了。”
时韫裕就猜到她不会听话,便无奈补充:“多备几个暖手宝,不要冻坏了。”
岑颂嘿嘿一笑:“了解!”
*
岑颂确实好奇心太旺盛了,第二天盯着一头的融雪来上班了。
谢玥在这边巡逻,老早就看到她连伞都没有打,脸蛋被风吹得红扑扑的,当即板起脸:“怎么不戴顶帽子挡风?”
岑颂笑:“我觉得还挺好的。”
谢玥:“好什么好?生冻疮了怎么办?”
岑颂:“下次不会了。”
岑颂刚换上白大褂进办公室,暖气便扑面而来。
张钦打趣她:“大老远就听到谢姐骂你,岑颂,感觉怎么样?”
岑颂神清气爽:“感觉非常棒!”
罗游是锦桉人,理解岑颂的反应,笑道:“正常,这是南方人看到雪的后遗症。”
张钦不以为意:“不就是几个六角结晶体?真有这么稀奇?”
岑颂挑眉:“张钦哥,等你来锦桉看到海后就会理解我的反应了。”
岑颂负责许婉仪以及其他两个患者已有两个月左右,后面两个患者恢复良好,特别是那个名叫梁殊的患者,身体恢复得居然也不错。
只是前者状态有些糟糕。
幸好许婉仪有家人的探望也有丈夫的关心,隔壁住院的小朋友也常来鼓励她。
可是,岑颂每次看着她恬淡的笑容,能格外清晰地感受到女人日积月累的消瘦与苍白的脸色。
等她记录许婉仪的术后情况时,这个温婉的女人已经成了骷髅架,浑身上下没有一点rou,骨头的形状依稀可见。
岑颂不敢露出同情的表情,只是指着窗外的一片片飘落的雪花,笑道:“婉仪姐,你看,下雪了。”
许婉仪挂着淡淡的笑容,顺着岑颂的目光望去,喃喃:“是啊,下雪了。”
岑颂宽慰她:“打起Jing神,好起来后还会有很多场雪的。”
女孩的语气软软糯糯的像团棉花,许婉仪不由得柔和地凝视着她:“岑医生,你不是本地人吧?”
岑颂听过很多人的评价,笑道:“我的口音这么明显吗?”
“没有,岑医生的声音很好听。”
许婉仪微笑着,留白的脸上尽数展现出她柔美的五官,只是眉眼有些许憔悴。
岑颂想象着,她年轻的时候一定很漂亮。
床头柜旁,许婉仪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接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