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询问,岑颂却压根没问他的意见。她像一只倔强的小牛,直接上手圈住他的腰,但仅仅是环绕的动作。
她抱得很轻,留了些分寸。
全程,时韫裕一句话都没说。
倒是岑颂红了脸,很快收回手退后一步,别扭道:“这样就可以了。”
时韫裕挑眉:“这是干什么?”
岑颂低着头,像做错事死不认错的小孩。
她不想退缩,不想做他眼里的晚辈。
最后,时韫裕摸了摸她的头,温柔问道:“吃饭了吗?”
岑颂才不要放过这个蹭饭的机会,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去做饭,你先坐会儿。”
岑颂乖巧地点了点头。
厨房里传来煎炸煮的声音,岑颂探出一个小脑袋,悄悄打量着时韫裕的背影。
后者穿着围裙,长身如松地站在厨房里,娴熟地翻炒着菜。
岑颂厨艺一般般,正处于摸索阶段,因此对时韫裕的崇拜之情更甚。
时韫裕让她随意,岑颂便四处转了转。
她看到时韫裕的房间门开了一半,也许是刚刚吹完头发就出来接她,没有来得及关房间的门。
岑颂不敢无礼地进去,但耐不住好奇心,悄悄打量了一下里面的构造。
黑白灰,没有什么别的特点。
但仅仅一眼,岑颂在床头柜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白色瓶子。
距离很远,她看不清是什么药品。
“······”
下一秒,岑颂觉得自己太冒犯了,赶紧缩回脑袋,到客厅里逗猫去了。
几道家常小炒被时韫裕端上桌,色香味勾着岑颂的馋虫。
她坐在饭桌前,时韫裕给她夹着菜。
岑颂看他目光柔和,俨然一副慈祥长辈的架势,也装模作样地给他夹了一块rou,表情难掩得意洋洋。
时韫裕抬眼看着她。
岑颂底气不足:“吃啊,学长多吃点。”
时韫裕轻笑一声,不和她计较。
用完晚饭,时韫裕打算开车送她回去。
岑颂推辞:“我可以坐地铁,学长你早点休息。”
时韫裕从房间里拿出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望了一眼她露外面白花花的大腿,表情戏谑:“早就入秋了,下次见我不用穿这么短的裙子。”
岑颂揪低了一下短裙,结巴:“不、不好看吗?”
“好看。”时韫裕眼神柔得似乎能掐出水来,嗓音凉如清风,“只是这个时候,好看可不是什么好事。”
岑颂能感受到裹在她身上的外套里的清香,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时韫裕揉了揉她的头,执意要送她回家:“走了。”
岑颂可算知道如何和时韫裕套近乎了,那只大猫就是关键。
她每次借机探望大猫,时韫裕也不戳穿她,任由她过来顺便蹭顿饭。
周末的时候,岑颂特地买了多些食材与时令水果。
她准备替时韫裕给大猫改善伙食,便在宠物用品的货架这边转转。
岑颂给“小韫”买过猫粮,也能在琳琅满目的货物里挑选出相对合适的,但现在有两款价格差不多成分也差不多的猫粮让她犯了难。
“左边那个。”
一位女人站在她身边,突然开口。
岑颂一愣,抬起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女人妆容Jing致,笑容矜贵又优雅,熟悉的面容让岑颂一瞬间大脑空白。
倒是女人先笑着打招呼:“是岑颂吗?”
对面女人的音容与十几年前的见过的时韫裕的母亲重合了起来,值得一提地是,明明过了这么多年,岑颂却在她的脸上找不到任何岁月的痕迹。
反而增添了几分年纪的风韵。
面对如此美人,岑颂一下子就结巴了:“时、时阿姨!”
安淑兰对她的称呼不置可否,但还是提醒:叫我安阿姨吧。”
岑颂顺从:“安阿姨。”
安淑兰笑道:“阿姨刚刚还以为看错了呢,没想到真是你啊。”
岑颂脸红地点了点头。
安淑兰看她推车里东西不少,友好地询问:“岑颂,你也住在这附近吗?”
岑颂心中一惊,十分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来小裕哥哥家做客。”
安淑兰一听便开心地拍手:“是吗?那太好了,我刚好要去看看韫裕,你带阿姨一起吧?”
岑颂点头:“好。”
出了超市,安淑兰倒是很熟络地和岑颂聊天。
岑颂只见过这个阿姨一面,在时nainai的葬礼上,也就是这个安阿姨的生母,当时她哭得很伤心,却没见这个女人掉一滴眼泪。
时韫裕和她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之后的事情便很模糊了。
时别多年,岑颂再次见到她,发觉她并不是记忆里那般冷漠,反而平易近人,十分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