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远见她心情低落的样子,最终还是把她单独叫来询问:“你这几天都不太对劲,是不是张勇强的事出了什么问题?”
岑颂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他们似乎正打算放弃。”
原远听完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医者仁心,但是不要影响自己正常的工作生活,况且以后你正式做了医生,手上肯定不止一个病人,到时候你怎么调节得过来?”
岑颂惭愧地低下头,这样确实对其他患者不公平,因为自己情绪低落,让本来需要鼓励的患者没有得到积极的力量。
岑颂承诺:“这个周末我会调整好自己的。”
原远点点头。
可没想到,消失了三天的女人在周五这天又出现了。
岑颂在肿瘤科门口撞见她的时候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女人见到岑颂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但是却停在岑颂身边,无礼地问:“你是张勇强的主治医师?”
岑颂没有计较她的无礼,而是一五一十地回答道:“不是,他的主治医师是我的老师,我是实习医生,例行查房由我负责。”
女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那你也应该清楚张勇强的情况吧?”
岑颂点点头。
女人:“那你跟我说一下。”
岑颂将张勇强基本的病情告诉她之后,女人脸上冷漠和疏离稍微退了几分,深深地叹了口气,吐了一句“活该”。
岑颂刚想反驳,女人却抢先说道:“他永远一副懦弱讨好的样子,被蛇咬了一口也不知道反抗。从前就跟他说过,别指望那两个畜牲会帮他,如今到了这个田地是他活该,呵!”
女人一说到这个就生气:“他那媳妇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居然想带着儿子离婚,真是个白眼狼,他居然还同意离婚!我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不过她很快就平息下来:“可能他态度最强硬的时候就是我出嫁时,他背着他老婆偷偷塞给我的一千块吧,如果不是这一千块,我才懒得回来看他!”
岑颂大概知道这个女人还是嘴硬心软,终于放下了一丝戒心,对她说这几天的情况:“我看他这几天脸色不是很好,检查结果又在反复,手术时间估计要往后拖一点,而且他似乎想放弃治疗——”
岑颂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最终还是忍不住告诉她:“像他这样的情况,没有扩散,本来再做一次手术基本可以治愈,现在放弃,前面的治疗都白费了,作为医生觉得很可惜。”
女人目光暗了一瞬,嘴硬道:“关我什么事。”
岑颂像是没听到,继续说:“而且我看着张nainai那么大岁数了还要照顾他,他心里也不好受,现在他也无依无靠了……”
岑颂还没说完,女人就冷冷打断:“你觉得我应该接手这个烂摊子?”
岑颂噤声,出于私心还是嘟囔了一句:“他现在不太乐观,这样对治疗不好。”
女人大概知道岑颂摸清了自己的脾气,也不反驳了,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最后问道:“还有什么?”
岑颂道:“水滴筹里现在每天大概就增加几十块钱,目前只筹到了一万一千多,跟手术费用相差甚远,所以······”
女人听完,暴躁地回应了一句:“知道了。”
然后就向着张勇强的病房走去。
岑颂目送着女人走入张勇强的病房,做了个无声的尖叫动作,她拿出手机跟寸谷发消息:【她果然会帮他们。】
寸谷给她回了几个太阳。
岑颂收起手机,开心地跺脚。
岑颂春风得意地走进办公室,张钦一看见便乐呵地问她:“我们小岑看来很喜欢值夜班嘛。”
听闻,其他几个医生也笑出了声。
岑颂:“还好还好,年轻人不怕脱发。”
几个处于脱发危机的中老年人:“······”
下班这个点一到,岑颂便脚底滑油般溜到了心血管科,前台值班的护士已经见怪不怪,岑颂开心地朝她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一蹦一跶往前。
岑颂刚敲了敲门,门便被拉开,对方是个面容清秀的女孩,估摸着和她年纪相差不大。
“······”
岑颂愣在原地,对方扫了她一眼,然后抱着手里的会议资料绕道走了。
“小颂?”办公室里,时韫裕的声音传来。
岑颂小心地推开门,探出脑袋:“学长,你在忙吗?”
时韫裕埋在电脑里的目光望向她,笑道:“没有,进来吧。”
岑颂便走了进来,似乎欲言又止。
时韫裕猜得到她想问什么,率先解释:“我们科室的实习生,李副主任带着的。”
岑颂点头,转而问:“学长,你为什么不带实习生啊?”
时韫裕揉了揉眉心,道:“时间和条件不允许。”
如此,岑颂也不再多问。
时韫裕却主动打趣她:“今天又给我带桃子了吗?”
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