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
高跟鞋“嗒嗒”地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声音由远至近,直到在耳边刻意停下。座椅上的阮捷动了动睫毛,抬眼,女人纤细的脚踝,笔直修长的靴子及上膝盖,驼色呢子大衣领上竖着这一颗Jing致的小脸。
此人正是,任梨。
这到底到底是什么缘分呀。
而她该说些什么,即使这么多年来,她模式化的去和人们交流,来突破自己不擅与人洽谈的极限,可是,想了很多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一句,“好久不见”
任梨淡淡一笑,陌生的口吻如同对陌生的人说,“可别”
可别,多像个笑话。这样理解好像还很中肯。
“他在里头”任梨声音不自觉温柔了好多,“刚睡下,你尽量不要打扰他”
这么多年,他们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阮捷心想,但还是默默点头,从椅子上乖巧地起来,让开过道,“是”
颇有几分小妾见正宫唯唯诺诺的样子。
什么小妾?阮捷头疼,自己这一天怪想法倒是不少。
她宽慰自己,顾客是天,绝不能让天塌了,不然她这一亩半分田的小店,算是凉了。
所以于阮捷而言,祁宸现在就是她的顾客,顾客就是老大,所以阮捷尽量摆正自己的态度,使她温顺柔和的脸庞看起来分外诚恳。
临走,任梨盯着她瞧足足三秒,“回头见个面吧”
这不是见上了吗?
或许是阮捷脸上的反应太大,任梨冷哼一声,“我们是该出来谈谈的”
“谈谈?”阮捷重复着,其实没什么好谈的,他们好像已经在一起了吧。但她还是应下,说声,“好”
第19章 chapter19
阮捷没多停留,签上姓名就往病房走去。
恰好碰见医生正在外面和护士交代什么,只见护士一副吃惊的表情,“天呐,过敏严重是直接导致休克的,他不要命了”
医生瞥了她一眼,“你们多留意,他现在情况不太稳定”
“是”
阮捷还想上前问些什么,就听见病室里传来“噗通”一声,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冲进病房里了。
祁宸半卧在病床上,面前支了一个小隔板,隔板上放着一台银色的笔记本电脑,他似乎想要够到边上的文件夹,但是碍于行动受阻,不是很方便。
不过,这确实为难他了。
他脸色不是很好看,一个胳膊绑着心电监护仪,另一只手挂着点滴,面对着七零八落摔在白色地板上的文件夹,眉头快拧成了一个疙瘩。
阮捷怕他下一秒没什么耐心地全都拔掉,赶紧上前,半蹲下身子,抢在他这个顽强不屈的病号前,拾起,放在隔板上,又将文件夹整整齐齐的摞在床头。
事实上,祁宸差一点会这么做。
他停下,然后缓缓靠着床头,盯着她看了几秒,唇角动动,“呵,没去相亲啊,来挺早”
苹苹这大嗓门,即使她捂着听筒还是不小心漏了音。
只是,这是他单纯地提问她吗?
这话让阮捷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低眉,没做声。
他目光咄咄逼人地直视着她,好像更加坚定了这一回应,身上渗出的寒气足可以让整间病室变成冰窖。
阮捷把保温盒拧开,推至桌前,才淡声说道:“不早,回家煲了些汤,路上就没少耽误”
“哦”祁宸意味深长地摇摇头,眼里却无半分笑意,“你做的?”
“嗯”她慢慢用勺子往碗里舀着。
“记着你不会下厨啊”他说完,刻意顿了下,“哦,差点忘记了你现在可是开店老板啊”
“老板”俩个字咬地极重。
阮捷脸上僵住,试图笑着附和,“不敢祁总,在您面前我不过去班门弄斧,不然也不会出这档子事”
俩人都默契的没在往下聊。
阮捷心里清楚,祁宸对她已经够仁慈了。
不然,她现在估计早就被告地破产了。
毕竟谁会对一个当年一声不吭就把他抛下,甚至连一句告别都来不及的说出的女人念着旧情。
况且祁宸的性子要比以前更加地冷酷无情,她想不明白,祁宸让她留在医院照顾他的责任到底是为了什么。
祁宸淡淡扫了她一眼,“你觉得对待病号,要这么不负责任?”
“啊?”她回神,差点将手中的碗打翻,些许汤汁如脱缰的野马全都溅到了他整洁的病号服上。
“……”
“对不起,对不起”阮捷急急道歉,拽住纸巾就往他衣服上蹭,关心道,“没烫着你吧”
还没蹭过去,被他躲了一下,阮捷这才反应过自己动手擦的地方是哪里。
由于动静太大,俩人明显都怔住了。
“不用”他别过脸,僵硬地说,指着测血压的袖带,“帮我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