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实在撑不住,捂着眼,细若蚊yin地喃喃着:“不是……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奚容,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
可我尚未说完,话尾便被奚容温热的唇吞了进去。
我不太明白,他似是根本不想听我的说辞,也不想再看我胡搅蛮缠,我不知道他信了没信,又或者我难堪的真心话落到他耳朵里又是另一副什么样子。
现下当刻,我也没空关心这么多。
脑袋像一团烧化了的浆糊,口腔的感觉却好像将我的身体按下了一个通电的按钮,这是一种刻在本能里的rou体记忆,感官重启,浑身发麻,让我仿佛回到了过去与他纠缠的无数个日日夜夜。
我不由自主地迎合了上去,我们仿佛两块缺失的拼图,即使分离了这么久,只要一接触,便又完整地契合到了一起去。
唇舌交融间,我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因为某一刻,我竟似乎看到一丝晶莹的水光从奚容的眼角滑落。
奚容一边亲我,一边弯着腰,用力地将我抱在怀里,两只手臂牢牢托着我,几乎要将我揉进身体里去。
我不由自主伸出手,抓住他后背的衣服,一遍一遍抚过他弓起的脊背,笨拙地试图安慰他。
不要难过……我舍不得。
这一切都不受我的控制了,唯有滔天的情绪、满溢的不舍,将我什么都不剩的大脑紧紧塞满。
“奚容……”我缩在他的怀里,死死搂着他,哽咽出声。
你不知道,还能见到你,我有多开心。
我好想你啊。
我整个人都是乱的,也不知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到底有没有把后面更rou麻的话讲出来,只记得第二天起来,我两只眼睛红肿得和金鱼泡泡似的。
印象里,我环着奚容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几乎抱着他哭了一宿。
抱着身下的被褥,我依旧如过载CPU般发着高热的大脑独独剩下一个念头。
完蛋了完蛋了……我都干了什么……
功亏一篑,说的就是我现在这种情况。
我不知道别人情侣吵架是什么样,反正我这个人就是那种明明本来还理直气壮,结果说着说着就能自己哭起来的怂包。
更何况,奚容昨晚那几句话……真是直接把我给整破防了。
我晓得自己会舍不得他,却不知道已舍不得到了这种地步。
果然我一开始就不该对自己薄弱的意志力抱有什么幻想。
这下可怎么办呀。
但我也不得不承认,经历了这摧心挠肝的一晚,我心里压抑的感觉少了许多,就好像一夕之间所有负面的东西都随着眼泪冲走了一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秘的甜。
我明知什么事情都没有解决,就好像走在迷雾中的旅人,根本看不清我跟奚容的前路在何方,可我还是会为能够片刻与他相拥而感到身心喜悦。
我唾弃这样的自己,却也无能为力。
事情是我自己做的,我俩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总不能还不承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是不知道奚容现在又该如何看我,他大概也觉得我这人脑子坏了,矛盾得很,一边可着劲地气他,一边又抓着他不放,还把眼泪鼻涕都抹在他衣服上。
救命……我都干了什么啊……好丢人……
我突然莫名地想到,他这个重度洁癖加强迫症,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没有把我踹开,任由我在他身上蹭了一宿,可真是为难他了。
第40章
睡梦间,台风已经走了,今早是个好天,晨曦的天空澄澈如洗,碧蓝中飘着几朵形状可爱的白云,阳光是金色的,从窗户照进来,洒满一地。
我磨磨蹭蹭地从被窝里爬出来,不太想见人。
尤其是,不太想见奚容。
昨天他把我弄回床上的时候我还死皮赖脸地挂在他身上,真是面子里子都不要了,他估计也被我折腾地够呛,哄了我老半天,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我都不敢想他今天要用什么眼光来看我。
另一方面,我终于姗姗苏醒的良心躲在暗处疯狂地指责我——
瞧瞧,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我扯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内心着实有些崩溃。
要是现在有一个神奇按钮按下去就能立即清空奚容昨晚的记忆,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按下去。
就在我埋头躲在被子里装鸵鸟时,我听到了奚容推门进来的声音。
别啊,我还没准备好。
我在心里哀嚎一声,本能地闭上眼睛,四脚朝天,神态安详地……装死。
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竟难得地感到了一丝紧张忐忑,随后只觉得身侧的床沿塌陷下去一点,一只温暖的大手沿着我的脸际轻柔地抚过,揉了揉我的脑门。
我紧紧闭着眼,不敢乱动,这只手却没有离开的迹象,反而是男人的呼吸热热痒痒地扑在了我的耳朵边上。
我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