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飞尘双眸微眯,沉声道:“杖责二十,然后赶出府去!”
“等等!”苏凌兰上前阻止道,“将军,事情还没问清楚你怎么就把人赶出去了。”
说着,苏凌兰走到那婆子跟前,道:“我记得你是在后厨烧火的王婆是吗?”
王婆连连点头。
“王婆,和你聊天的人是谁,你又是怎么跟对方说我的?”
王婆闻言视线有些飘忽不定,最后她垂眸认命道:“都是老奴的错,请公主殿下责罚吧。”
苏凌兰微微笑道:“看来对方应该是和你亲近之人,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总能查到的。”
“殿下!”王婆急道,“殿下,千错万错都是老奴的错,求殿下责罚老奴吧!”
对方年纪也挺大了,苏凌兰总不好跟一个老人过不去,最后叹道:“罢了,左右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谁还不喜欢八卦呢。”
也许一开始说的人并没有扭曲事实,但是传着传着就越来越夸大其词,最后演变成她残了的谣言。
苏凌兰向聂飞尘看过去,道:“将军,杖责就免了吧,把人赶出去就行了。”
聂飞尘点点头:“嗯。”
底下的侍卫很快便将王婆带了出去。
“范元洲。”聂飞尘突然开口道。
“小的在!”范元洲连忙应道,却仍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彻查府内所有的下人,嘴巴不干净的手脚不干净的统统赶出府去,将军府不养这些闲人。”
“是!”
等人都散了之后,苏凌兰走到聂飞尘跟前,笑道:“将军好大火气啊,怎么比我这个当事人还生气?”
聂飞尘垂眸看着她,漆黑眸底藏着不知名的情绪,竟看的苏凌兰有些心虚。
“怎,怎么了,这么看着我作甚,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脸颊边有轻柔的触感,隐约带着一丝薄茧的粗粝,转瞬即逝。
聂飞尘收回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地点头应道:“嗯,脸上沾到了东西。”
苏凌兰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蛋,小声道:“哦……谢谢……”
*
苏凌兰在府里窝了三天后终于受不了了,她不顾白芍和白芷的反对硬是出了门。
范元洲急急忙忙地跑到书房向聂飞尘禀告公主殿下出门的事,聂飞尘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道了一句:“随她高兴吧。”
范元洲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懵,他怎么觉得将军大人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可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呢……哎,也许是他自己想多了吧。
在白芍和白芷再三的阻拦下,苏凌兰没有亲自上场跳舞示范,而是在底下口头指导着姑娘们的动作。
课程上到一半,百花楼的一个小厮跑过来传话道:“凌先生,外头有位林公子找您,说是按照约定来取他的马车。”
苏凌兰闻言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而她已然把这事忘了个一干二净。说起来,林瑞的马车貌似还停在将军府的马厩里。
“请他进来吧。”
苏凌兰要了一间厢房招待林瑞,然后她亲自替对方倒了一杯茶抱歉道:“对不住啊,林公子,你借我的马车我忘在府里了。要不你把你的住址告诉我,我让人把马车给你送回去?”
林瑞微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不急的,凌先生哪天记得了哪天再还我就行。对了,先生,前两天听说先生有事告了假,现在事情解决了吗?”
苏凌兰呵呵笑道:“差不多吧,没什么大事。”
林瑞心知肚明,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人坐了一会儿林瑞便告辞了,只是临走前他又送了苏凌兰一件礼物。
“这件衣服是用西域蚕丝做的,轻柔飘逸。我觉得先生穿着这件衣服跳舞一定会很好看,便不由自主买了下来,还望先生能赏脸收下。”
楠木盒子里躺着一件雪白的衣服,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粼粼金光。
苏凌兰的视线不由地被这件衣服吸引住了,她伸出手轻柔地抚上衣料,触感柔软光滑,带着一丝凉意。
“真漂亮……”苏凌兰由衷地赞叹道。
林瑞嘴角微微上扬,道:“看来先生很喜欢这件衣服,想必先生是愿意收下了?”
苏凌兰收回手,有些犹豫道:“这衣服不便宜吧,要不我照原价把它买下来吧。”
林瑞闻言皱起了眉头,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先生说这话岂不是折辱了在下。在下虽然是个生意人,但也绝不是那种见钱眼开之人。在下喜欢先生跳的舞,愿意为先生的舞蹈锦上贴花,不求回报。”
对方这一番话说的极其诚恳,反倒显得苏凌兰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我便收下了,谢谢林公子的礼物。”
林瑞闻言展颜笑道:“我还要谢谢先生肯收下我送的礼物呢。”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林瑞便离开了。